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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感觉晦气无比,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怎么是你?”
她又偏过头,对上顾封翊高大的身影。
刚才抵在她胸口上的冰冷的东西,并不是刀子。
而是一把钥匙。
顾封翊面无表情的开口:“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不会过来,更不会见你。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有话要问你。”
苏淮珍看到苏挽也在,就已经了然了一切。
她讥讽地笑了下:“你们的人拷问了我三天三夜,我都快要熬死了。该说的全都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伯劳宫,你有了解吗?”
苏淮珍眯了下眼睛:“知道一点点,你们又想让我干什么?”
苏挽在旁边跟她解释:“我们现在需要找一个人,她有可能被抓去了,参加他们的巴蒂聚会。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接触到他们上层的人?”
“你们他妈当我神仙啊,我就在贺玉京旁边待了一个月,你也看到了,被他当狗一样的训,地位连你都不如。”苏淮珍没好气的开口,“现在你们问我能不能接触到上流社会?怎么,要我卖身去帮你?”
“没必要。”顾封翊打断她,“你没必要生出这样的想法,没有人要求你去卖身,你自尊自爱就可以。”
苏淮珍原本彻底摆烂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抬起头看了眼顾封翊,眼底是说不出的心动。
傅霆烨为了能够彻底的利用她,把她送到了那些恶心的男人床上。
而顾封翊却在她已经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时,还在教她怎么才能做到自尊自爱。
她心中那颗对外界充满了提防的心,在此时裂开了一条缝隙。
语气比刚才和善了很多,她开口:“根据我之前了解到的消息,那里面的顶级会员身份全都是匿名的,想要找到并不容易。”
“我们清楚,否则的话也不会来找你了。”苏挽开口。
“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被他们主动找上门。”苏淮珍上下审视了眼苏挽,“据说在他们的性癖中,很多都喜欢坚韧小白花的类型,之前很多站出来揭露他们的女人大部分也都那样,你的形象不是挺符合吗?”
顾封翊面色阴沉了下来:“苏淮珍,她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敌意。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是利益相关的关系。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苏淮珍开口,“只有成为猎物才是打入他们内部最重要的手段,否则的话什么路都行不通。”
她这话说的倒不假,顶级会员早就已经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其中的人员都是固定的了,一定会将伯劳宫所有的秘密堵的密不透风,绝不可能让忽然出现到外来者加入他们。
能够成为他们其中一员,那就只能臣服。
“哦对了,里面负责物色的猎物的,是一个长得像女人,实际上是一个男人的人。”苏淮珍再次开口,“据说打扮成女人,是为了降低女性的警惕,但真实身份是男人,是为了保证力量上的悬殊,不会让猎物轻易逃跑。”
这种地方,果然连做坏事都是自成体系的。
“你见过贺玉京很多次,他居然肯跟你说那么多?”苏挽询问。
苏淮珍的身子却轻颤了一下,想到了一些痛苦的记忆。
这些东西并不是贺玉京告诉她的,而是在床上时,她听那个姓赵的男人说的。
姓赵的给她画了无数饼,她以为自己也能够跻身那样高端在场所。
然后从此把苏挽狠狠踩在脚下。
可后来才知道,姓赵的也只是在贺玉京喝醉的时候,偶尔偷听到的。
以此当做自己了解上流社会的资本。
这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涌了上来,创伤应激让苏淮珍的身子哆嗦的愈发厉害。
她艰难地佝偻着身子,一把抓起桌子上放着的镇定剂。
也不看拿了多少片,一股脑的塞进嘴巴里,又拿起酒顺着咽了下去。
酒精将她惨白的脸色蒸的发红,她神色迷离的看了眼苏挽和顾封翊,冷笑着勾唇:“苏挽你跟我说实话,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别爽?毕竟一个你恨的人沦落到这种地步,没多少时日可活,你心里一定爽快极了。”
“说实话,我确实很高兴。”苏挽平静的开口,“但是在贺玉京那里的时候,你同意配合我,后来也救了我,甚至冒死拿到了贺文轩公司里的关键资料,挑起了他们兄弟两人的战斗。”
“我是为了自己逃生,跟你没什么关系。”苏淮珍懒洋洋的开口,“我想活而已。”
“可是我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我确定无疑能够活,你却不一定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选择配合了我。”苏挽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
苏淮珍满不在乎的笑着:“所以你就认定,我是个大好人?你可真圣母啊!”
“放心,我不觉得你是个大好人,但是我觉得像你这种有良知的人,直接被关进监狱,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苏挽开口,“因为你很快就会受不了那里的生活,然后想方设法的自己,你得到的痛苦太少了。”
说着,苏挽伸出了手,顾封翊将一枚钥匙放在了她的手中。
“这枚钥匙,是你爸妈家里的钥匙。”她道,“而你这里房门的钥匙,我也给了他们。你可以等他们来找你,也可以主动向他们求助。说不定你一回去,他们就原谅你了。”
苏淮珍宛如手中被丢了一个雷,一把将钥匙丢了出去。
她怒目圆睁看着苏挽,歇斯底里的开口:“你想让他们来折磨我?想让我记着我高高在上的身份,和现在被撵进尘土里的模样,用这种方式让我后半生被受煎熬吗?苏挽!果然一直以来我对你的评价都没有错,你就是个贱人,彻头彻尾的贱人!”
顾封翊皱了下眉头,起身想要维护,却被苏挽不知道痕迹的挡了回去。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她从容的开口,“你坑了我那么久,我凭什么让你舒舒服服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