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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想知道,我偏不说!”
话音方落,沈栖姻一把就拽掉了她脸上的面纱,那伤痕累累的脸颊顿时便映入眼帘。
江寄谣惊声尖叫,气得捂着脸跑开,因为没顾上看路,还狠狠摔了一跤。
沈栖姻面无表情地丢掉面纱,一脚踩上去,转身离开。
江寄谣不说也无妨,她都能查到的消息,可见也不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仔细打听一番,想必就会有结果。
或者——
她有一个更便捷的方式,来印证心里的猜测。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这一晚,沈栖姻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场景,是在秦隶的府邸。
她看到了师弟。
他一身红衣,艳光四射,映着眉间的一抹胭脂记,美得雌雄难辨。
他长高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
她看到他像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毫无生气地跪在秦隶的身边帮他洗脚,后者狞笑着将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擦去上面的水渍。
他从秦隶房中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他仰头望向夜空,明月高悬,皎皎生辉。
他空洞无神的双眸染了月色一般,渐渐有了一丝光彩。
“师姐……我会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师兄,春生……”
“我等你们。”
沈栖姻心口一涩,不待她细想,眼前景象陡然变幻,三娃一身白衣倒在血泊里,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秦隶端坐在上首,唇色发紫,暴怒道:“我让你把解药交出来!”
“哈,哈哈哈……”三娃却只是笑:“解药?我给你下的毒,又怎么可能会把解药给你呢?”
“不过你别担心,你不会立刻就死的,待到最外面的一层药衣融化,化尸水会从你的体内一点点向外腐蚀灼烧。”
“这个过程,你会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张扬,玉面染血,有如鬼魅。
那夜倾盆大雨,亦洗刷不尽他周身的血渍。
大雨滂沱,隔着层层雨幕,似有一人手持利刃而来,沈栖姻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究竟是谁,这个梦便戛然而止。
醒来,窗外雨声沥沥。
枕上一片潮湿。
她抚上钝钝发疼的心口,眼底逐渐变得猩红。
秦隶!
她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翌日晨起,大雨虽停,天却依旧阴沉沉的。
一夜秋雨,更添寒意。
忍冬晨起练功回来,便见沈栖姻脸色不好,问她缘由,她只说雨声嘈杂,没有睡好,可忍冬却觉得是她的情绪不太对劲儿。
只是她不说,她便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这日沈栖姻在离开广仁堂,去武安侯府给魏恒施针之前,忽然对三娃说:“我想让你与我一起去武安侯府。”
三娃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嗯。”
“……哦,好。”虽然不知为何,但他听话。
大壮闻言看了她两眼,没说什么。
沈栖姻和三娃一路去了侯府,临近魏恒院子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摘下了三娃脸上的面罩。
“师姐?”摘他面罩做什么?
“……你长得好看,我想显摆显摆。”
三娃一向不喜欢自己这张过分招摇的脸。
可这会子听沈栖姻这样讲,他却丝毫不会感觉到排斥,反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赧然道:“行、行叭。”
等见了魏恒,后者见到三娃时,明显愣了一下。
“他……”魏恒有些难以置信:“你妹妹怎么有喉结?!”
“他不是……”
沈栖姻话未说完,旁边却忽然传来“哐啷”一声响。
侯爷夫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三娃,连手里端着的药碗掉到了地上都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