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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想说,这位的位格之高,为其生平仅见。
要知道他们西宁郡郡城也是有正神的,只是那位朝廷敕封的正神在这位面前一比,简直没眼看。
但这就可怕了,西宁郡供奉的正神可并不弱,虽然不算大黎一朝中最强正神,但也绝对不是最弱的那一批次,那可是金身百丈的真神!
但他很快又陷入疑惑,这位位格高是高,就是这金身……怎么那么小,区区四丈?这……故意只显露这么多?
不过,现在即便是心有疑惑,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走,先进去看看那些府兵的情况!”
陈力夫与南宫内径直奔向原本的诡境范围之内,诡境已经破除,此时诡境内部已经与外界无异,到时候更是会直接融入外界,与其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两人速度极快,很快便找到了失踪的府兵,只是当他们看到那躺倒一地的府兵,还有这些府兵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婴儿小手时,又同时顿住脚步。
许久之后,南宫内强笑一声,“好在……还活着不是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人身上虽然都发生了诡变,但还有一息尚存,且体内诡异之力也都被清除地干干净净的了。
陈力夫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先……让人将他们带回去吧!”
终究还是发生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这些人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诡变,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人体内诡变的源头被根除了。
若是没猜错,只怕这就是刚刚那位金身神灵的手笔,否则这些人活下来都难!
南宫内双眼酸涩地厉害,神情似哭似笑:“入你娘的诡境!”
这些人这一辈子都完了,活着不一定会比死了好,甚至更加凄惨。
“大都督,可有治疗之法?”南宫内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但陈力夫摇头,“不可逆!”
哪怕早已知道结果,还是不免抱有一丝不该有的期望,但往往结果总是那般无情。
“那就别让他们回营地了吧,还请大都督调动飞舟,直接将他们送回府城!”南宫内躬身一拜,再次请求道。
陈力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便为了他们破一次例!”
调动飞舟不是小事,尤其是此时正处于拓荒时期,此时调动飞舟,明日原定的开拓计划也将推迟,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陈力夫还是同意了!
……
营地之中,许道闭关之地,帝女早已散去金身,此时,正坐在一张矮凳之上,手肘支于桌面,双手捧着脸颊,目光却是定定地看着对面床榻上依旧尚在沉睡的许道。
那双闪烁着淡淡金芒的瞳孔之中,满是好奇与探究之色。
这个家伙,她看不懂,每次她都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他又会在下一次给她带来新的惊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道缓缓睁开眼眸。
“咦,你醒了?”帝女眉头一挑,从矮凳上起身,来到床榻跟前,双手环抱,低头俯视着刚刚苏醒的许道。
许道支撑起上身,而后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狠狠拍了拍脑袋,“好疼!”
“放心,问题不大,我都帮你检查过了,就是有些神魂透支而已,恢复一下就好了!”帝女显得并不担心。
许道并没有受什么伤,虽然其体内气血,法力,还有神魂之力被尽数抽调一空,但难得并未伤损根基。
只能说那青铜树枝看起来霸道,但实则对许道足够偏爱了,按照她的眼光来看,那青铜树枝的力量位格太高,根本不是现在的许道能够接触的东西,如同稚子搬山,这样竟然都没有被吸成人干,当真是奇迹。
许道摇了摇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体内也是空空如也,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倒是很久没有体会过了!”许道苦笑一声,看来这种科仪还是少用为妙。
一旦使用,自己便会陷入虚弱,变得毫无抵抗之力,他可不愿意将自身安危完全交给别人。
倒不是他信不过帝女,而是帝女现在太弱了,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他,反倒是他自己,即便是打不过,也有诸多手段,可以随时离开。
“以后这种手段还是别用了,刚刚出来时,遇到一个厉害人物,他还想要出手来着,还好被我睥睨无敌的气势吓住了,否则,我们可能脱不了身!”帝女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嗯?司马纵横?还是陈力夫?”能让帝女都感觉害怕的人,整个营地都不多,也唯有这两个最有可能。
“不认识,而且他穿着一身黑红色甲胄,看不清面容。”
“哦!陈力夫,一品巅峰大宗师!”许道恍然,而后又有些诧异,“你倒是还有些手段,竟然将他唬住了!”
“倒也不一定,我觉得可能是多个原因导致的,一者,我来历不明,他不认得,又是金身正神,心有忌惮,二者,我们并未显露敌意,他也没有非要出手的理由,第三,则是他要忙着去救人,不见得有时间与我们纠缠!”帝女此刻思路倒是清晰,竟然说得头头是道。
许道点头,“那些失陷士卒……”
帝女摇头,“刚刚营地之中飞舟出动了,但并未看到返回,而是向府城方向而去了!那些人多半不会再返回营地了!”
许道松了口气,“如此猜测,那些人应该还活着,否则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也好,送离此处,最是妥当。”
“他们不见得会感激你,有时候死了更好,那般不人不鬼地生活着,其实是一种痛苦,就像我,当初其实完全可以饥不择食,吸收不经纯化的香火,不必去考虑后果,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选择了沉睡。”帝女提醒道。
许道点头,笑了笑,“蝼蚁尚且贪生,苟活也并不难堪!我说过,我不愿去决定他们的生死,但愿意给他们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
“为什么呢?你与他们并无交情!”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我不过从心所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