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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仿佛和从前的哪一个都不太一样。
因为我现在还是站着、而谭顿公爵却是半靠半坐的姿态, 我们两人的身高差形成了奇妙的对调。现在是我俯首而他扬头的姿态,但即使这样,我却感觉控场的那个人还是他。
他欠身坐在堆满筹码和纸牌的牌桌上, 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颈间,捧起我的两颊两侧, 指尖插入我耳后的头发中, 以一种半是捧起、半是捉住的姿态,把我的脸尽可能地托向他的面前, 以方便他坐在桌缘上还能够加深这个吻。
我居高临下, 而他依然保有着控制权;我占据上位,仿佛仍有自由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而他微仰起头来追逐着我的嘴唇, 捉住我的下巴,捧住我的脸不让我移动——就像现在这样, 居于高位可以俯视, 暂居低处可以控制,高低进退之间气场此消彼长, 主导权随时转换, 仿佛一支社交场上的圆舞曲——
在唇齿交融间,我那已经近乎放空的大脑里, 忽然浮现出一幕情景。
那是前晚王叔举办的那场舞会上, 我原本正在和埃尔文共舞, 在王叔面前倾情扮演一位天真的恋爱脑少女;然而在舞池中,谭顿公爵就那么突如其来又傲慢无礼地横插/进来, 说要交换舞伴,然后就在手风琴奏出的圆舞曲里,带着怒气冲冲的我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那个时候, 舞池旁边的女高音吟唱着的,是什么歌?
【……万物遵循同一条神圣法则,
在同一精神中会合;
世界上一切都无独有偶,
为什么我和你却否?】
我因为他的吮吻而变成一团浆糊的大脑慢吞吞地运行着,终于意识到——啊,那是一首情诗啊。
说真的,我其实搞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吻我。
我们的初次相遇就一起制造了一场谋杀,而其中还含着欺骗和隐瞒的元素;再次相遇时,暴君老哥那么明晃晃地把我当作一件或许可以取悦他的商品,装扮一新、冠以高贵的头衔,如同一个精美的偶人般摆放在他的面
前,仿佛正待价而沽。
然后我为了给“夜之色”剑升级换取通往王座的权杖,利用了他对我展示出的那么一丁点特别的意味;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我简直以为我和他之间以后不可能再好了,我假如不及早跑路的话就会结结实实地在王都体会一把那个最早出现的be“爱比死更冷酷”。
可是我离开王都的那一日,我在王都郊外的矿场远远地看到了他。接下来,隔了好几个月,我又在僵尸肆虐的矿山小镇看到了他——
再然后,就是这里。油腻奸猾的王叔,年久失修的陈旧古堡,死气沉沉的混乱城市,被庆典掩盖过去的那些黑暗面……还有郊外伪装成山贼的私兵,古堡里四通八达犹如蚂蚁窝的地道与机关,王叔的阴谋诡计与一个又一个试探的陷阱——还有那首暗黑童谣,唱着王朝建立之前发生过的悲剧……
这里,简直没有一点值得赞颂和纪念的好处。王叔成功地把王室家族的发祥地这么一个重要的城镇给毁得彻彻底底。
可是,就在这里,到了最后,王叔的秘密被揭开,城外的私兵窝被谭顿公爵自带的开矿技能炸上了天,王叔本人也被关进了这座古堡最阴森、黑暗、潮湿的地牢,等待接受公开的审判——
就在这里,到了最后,这个傲慢自大的有钱人,这个因为被我利用而恼怒不已的黑心资本家,这个曾经轻慢地俯视着我、说他对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的大贵族老爷——
他就靠坐在一张牌桌上,尊臀下压着乱七八糟堆起来的筹码和记录输赢的纸,只消身躯稍微一动,桌上还会发出哗啦的响声;他慵懒、散漫、略显疲惫,他俊美、热烈、魅力十足;他并不说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仿佛某个短暂的时间里偷得的一个长长的吻,就足以产生和那些哗啦哗啦流入他腰包的金镑同样的价值——
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呢。我想。
这好像和游戏中设计的感情线也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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