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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勇忠神情猛然一变,忙拉过其中一个下属质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军士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丝毫准备,神情尽显慌张,但还是颤声说:“回……回将军,小的叫李二。”
蔡勇忠自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在小册子中确实找到了李二的名字,又命令:“你的生日年龄统统报来!”
这军士疑惑,但还是说:“回将军,小的奇轩二年二月二日生,今年刚好十八岁!”
他看着手中的小册子,神情变幻不定,一时间竟难以抉择,因为这个自称李二的军士所言一切都在册有所登记,犹豫了片刻最后只得摆手说:“行了,下去吧!”
他转头冷笑看向应公公,似有得意,像是在说:“你太高看了刑狱司吧?”
然而应公公只是微笑沉默,并不打算做更多的解释,心中却在想:“李二?我前几天才在刑狱司门口见到你,真不愧是刑狱司,准备工作还是挺充分的。”
至于那个真正的李二身在何处,他懒得去想,不过想着如今都是站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刑狱司应该不会太过分。
蔡勇忠见应公公沉默,于是他将嘚瑟的脸转向不远处那个角落里的女子,然而那个女子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望向神坛上那道身影。
此时璇奇刚好登上了神坛,他回头望向漫长的石阶,望着那些正在被微风侵蚀的脚印,望着汗水在阳光中蒸发的微白残留,脸上逐渐泛起傲然笑意。
片刻后才听他感慨说:“登上九五,不易,不易啊!”
他说的是面前这个神坛的漫长,登来不易,说的是这二十年来各种坎坷岁月,终于等到了今日,得来不易。
可惜这些不易都只有他自己能懂,他也仿佛没有让人懂的意思,所以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却显得有些沧桑、悲苦、酸楚,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取得成功的骄傲。
没有人听见自然也没有人在意,然而有人听见了,身旁两米外的相国大人听见了,他在意了,他在意的是此时正是将璇奇踹下去的最好时机,只需他踹出这一脚,这一切都将恢复正轨。
于是他朝璇奇走了两步,在神坛之下的人远看而来,他姿态依旧恭谨,只是已经没人能看清他脸上坚定且幽怨的神情。
他站住身形,毕竟已是年过六旬的人,要想踢出这一脚着实费力,他必须找准角度,在保证反推力不会把自己推倒的情况下踢出历史性的一脚。
然而当他才将右脚提起半寸的时候,这个世界变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昏暗下来,整座金碧辉煌的王宫在忽然变得黯淡无光,相国大人发现眼前这个人头上那顶原本散发金黄琉璃之光的宝冠,此刻竟不知为何变得平平无奇。尤其是天空里那才升起的太阳,如今看去却是一轮狡黠的明月。
本该是初晨时分,却惊现这等诡异一幕,所有人都四处张望,有人疑惑有人恐慌,有人冷笑有人希冀,有的人脸色始终平静,比如角落里那个始终没有动静的女子,她此时正像是在看电影一般看着场中所有能看到的景象。
神坛之下文武群臣一阵骚乱,有人想要说一些什么,却急忙想到旁边的蔡勇忠处决人的手段,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
但是依旧有人不惧于蔡勇忠的淫威,那便是神坛上同璇奇站在一起的相国大人陆艺,他看着坛下骚乱的人群,看着还在努力维护秩序的蔡勇忠,原本幽怨的神情开始变得放肆,他开始仰天长笑。
坛下之人不明所以,苦苦等了一早上,没等来宣读祭词的声音,反而是相国大人的笑声。
伴随着昏暗下来的天空,周围的风似乎也紧了几分,吹着旗幡,吹着所有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催促着香炉上尚未燃尽的香,灰烬被吹进了风中似乎无处安放。
璇奇转头看向正在笑着的陆艺,眉头深深皱起,因为周围景象骤变,就连饱经了二十年风雨的他也开始变得恐慌不安,不由疑惑问:“相国大人,你在笑什么?”
陆艺依旧捧腹,但因年迈,笑声虽然不大,却能传遍整个神坛,只是其神态在璇奇看来有些对新王的不敬甚至是放肆。
此时的陆艺似乎已经忘了要将这个人踹下神坛,因为既然上天表了态,他踹不揣影响都不大,片刻后才笑说:“我在笑什么?我当然在笑苍天有眼,璇奇,你没想到吧?上天也不愿授予你王权,就连日月都因你而面目无光,你还有什么理由称王?奇轩王朝不该绝,我难道不该笑吗?”
璇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方才他看着天色突变,心中早就有此怀疑,现下被陆艺当众点明,面上也再难挂得住,慌忙叫着:“来人,相国大人妖言惑众,拉下去择日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