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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沈默仍然是他的仇人。
可那是在昔日立场对立情况下结下的仇。
如今他已然不是仙域王城城主，只是一个叛徒，和沈默也就不存在对立关系
他无法释然，却也能够理解沈默了。
“多谢！”
地杰声音嘶哑，艰难开口。
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从身上摸出一块守城令牌。
和当初，沈默从姬玄身上缴获的王城钥匙差不多，只不过这令牌是金色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身份。
昔日，地杰从老地杰手中接过这枚令牌，如今，又以这样一种方式，转交给了沈默。
地杰不打算反抗什么，先不说沈默刚才，也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
光是北羽给的调令，就让他无从反抗。
何为调令？里面蕴含着他一缕人魂。
是昔年北羽为了防止各大王城城主背叛留下来的。
这一次，地杰敢背叛仙域，很大程度上就是听说，他和地魁的调令，落入了沈默手中。
等同于他的爸爸从北羽转化成了沈默，所以才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沈默摆了摆手，算是接受了他的道谢。
地杰涩声道：“从今以后，地杰城归你了，我和我的军团，任你处置。
但我的子民们，大多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他们已经很惨了，你已经夺走了他们的家园，便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吧。
我地杰，以武道之心向你立誓，他们不会找你寻仇！”
沈默转头望去，那先前被征调的三万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显然王城中连一点青壮年都凑不出了。
同人间的百姓差不多，仙域也是有平民的。
这些人常年待在以武为尊的世界，多少接受了一些熏陶，却也算不上沈默武者。
至少在沈默眼里，这些老弱妇孺，和人间的普通平民差不多。
而在此之前，域王城的军团，屠戮的便是他们。
沈默知道，自己无权对这些北域人生出怜悯之心。
躺在北疆的十万六千英灵，绝大多数都是死在眼前这些人的祖辈手中。
他没资格，替先烈去原谅这些仙域人。
“我只能答应你，不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