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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委屈上了?”
谢衍揉着太阳穴, 只觉得青筋直跳。
他收的哪里是徒弟,简直是祖宗!这小崽子, 打他是舍不得的,骂又不还口,存心是受气来的。
“师尊罚我便好,莫要气坏了身体。”他跪的笔直,抬起眸,却目光盈盈地望着他,此时又乖巧的很了。
他油盐不进, 当惯了滚刀肉。谢衍心下愠怒,发狠道:“若是轻贱己身, 何谈修仙。你若想死, 也得我来杀你,免得我数百年心血毁在一个无关之人手里。”
谢衍本说的是气话,却没料到殷无极笑了, 颊边显出一个浅浅的窝, 显出几分少年的纯真来。
他高兴地道:“求之不得, 若是能死在师尊手里,想来也是个好归宿。”殷无极笔直如利剑的脊背弯下, 向他叩了个头, 额抵着地面,垂下的发挡住了他难辨的神色:“师尊莫要忘了今日之承诺。”
承诺什么?杀了他吗?想都别想。
“不过是一个心魔, 你竟如此悲观厌世!”谢衍冷哼一声,平日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拢笼罩着沉沉风雨,“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他怫然不悦,转身离去。
脚步声远离了。
炉火忽明忽灭, 跪在地上的青年俊美的面容半笼在阴影里,隐隐透出妖邪来。他低垂下眼眸,不敢起身,只听着那放置在炉内的仙器发出滋滋的响声,那是被灵火灼到融化成灰的声音,而他却未曾再看一眼。
“杀了我吧,师尊。”殷无极握紧拳,压抑住浑身的颤抖,一股邪的不能再邪的欲望如疯长的野草,恣意蔓延。他低声,像是哀求一样自语道:“在我还没做错事之前。”
谢衍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心魔开玩笑。这几日照常守着徒弟,却不再与他同眠,只是支着一盏灯,一盏清茶一卷书,坐在外间而已。
他在思考,自己把徒弟当做子侄的态度,是否是太亲近了些。
他轻敲着桌面,却没想出该如何保持距离。毕竟已经
数百年过去,他身边唯一没变过的就是殷无极,若贸贸然疏离,不说徒弟会不会难受,他自己也是要不习惯的。
午夜,那心魔满以为谢衍已经离去,悄悄从他的识海中钻出,然后趁虚而入控制住了殷无极,让他如幽灵一般翻身下榻。青年眼中透着诡谲的红光,很快又垂下眼,披上外袍。却不料刚刚踏出房门半步,便撞上了心情极差的谢衍。
“孽障。”谢衍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终于守到了,他掐诀,一阵灵气直直打向他的心口。便是要把那扰人的心魔逼出他的身体。
殷无极见他动手,身形一震,却是半点没躲。
修行之人从不会把心脉交予其他人手中,而殷无极却任由那股灵气打中他的心口处。这是极度信任才会有的第一反应。
谢衍没在意,而是抵住他心口处的黑气,虚虚握起,将那一团魔气捏碎。魔气惨嚎一声,似是要逃,却被谢衍抄起一支笔,穿过魔气直直钉在墙上,刚好困入阵法中心,挣扎不动了。
黑色的雾气声音不再尖利,而是学着殷无极的声音,似乎在哀求:“师尊,师尊我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除却声音,它简直无一处与殷无极相像。这种以负面情绪为食的心魔,属于自然而生的魔族,毁在心魔上的修者多如过江之鲫。心魔一旦产生,就会寄居在识海之中。它起初是独立的,若不早早除去,与识海结合在一起,再除时便如同割去血肉,甚至更难。
好在,终于把它逼了出来。
谢衍眉峰一蹙,却是冷笑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喊吾师尊了?”他这几日心里郁郁,莹白如玉的手平平向前一伸,随意一捏,那雾气便尖利地惨叫一声,碾为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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