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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有山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这嫁妆可就是十里八乡头一份了。”
现在大家打家具可没有那些花里胡俏的东西,只要实用就行,美观不美观的没讲究,再说了,就算有人想讲究那也得有擅长作画或者雕刻的师傅才行,雕刻的话工钱可不便宜,作画的话那得对方木工师傅擅长才行,不然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很不幸,温有山压根不懂这些,他只能做些简单粗糙的木工活而已,乡下的木工差不多都他这样,能刻会画的那种木工怎么可能窝在这种穷乡僻壤。
到了初五这天,陈宁雅同温有山父子两一起出门,今儿不仅要买颜料,还要给温元良买些尚学堂用的笔墨纸砚,估摸着几两银子就没了,好在这事是全家早就商量过的,银子也早早备下,温有山倒是不心疼。
一家三口到了镇上才发现整个裕昌镇就一间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铺子不大,里面的东西却不少,或许是因为附近十里八乡读书人少,铺子里除了读书人用的东西还卖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至于笔墨纸砚,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要不是确定就是这样,陈宁雅肯定不蹋进去,毕竟谁会上这种地方买笔墨纸砚,也丕不靠谱了。
现在还是过年的时候,街上冷冷清清的,难得有客人上门,掌柜的那叫一个热情,直接就领着他们去挑纸钱,把陈宁雅郁闷得不不行,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掌柜的,笔墨纸砚给我们来一套,还有颜料也要一套。”
至于那些纸钱,她看都没看一眼。
掌柜的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讪笑了两声,这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很快就捧着一套笔墨纸砚出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客官,我这边就是小店,东西也就这样,你们要是想买好的,只怕得去县城了。”
陈宁雅只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不怎样,好在温元良刚刚入学,也不用买多好的。
相对于陈宁雅的挑剔,温有山父子两就激动多了,这可是笔墨纸砚啊,读书人家才有的东西,他们可不管东西好坏,只要有一套,能心满意足了。
看他们这没出息的样子,陈宁雅头疼地揉了揉眉头,问道:“多少钱?”
“一两银子。”掌柜的比了个指头。
温有山如梦初醒,神志归位,叫嚷道:“这也太贵了吧!”
掌柜的忙说:“不贵不贵,我这些东西虽然算不得多好,但绝对没问题,也就是不好卖,不然我得多要几百文钱呢!”
陈宁雅赞同地点点头,“是挺不好卖的,看这上面的灰都有好几层了,只怕放置了不下一年,再看看这最外层的一张纸,都泛黄成什么样了,就这样还好意思开这么高价,给你五百文我都嫌多!”
“嘿!话不是这么说,东西虽然放久了,可质量绝对没问题,再说了整个镇上就我这边有货,别人还没的卖呢!”掌柜的急了,连连辩解。
陈宁雅却是始终皱眉摇头,想买的欲望不是很强烈,掌柜的看她这样就知道不好糊弄,转头把目标瞄准温有山,说得口干舌燥结果温有山一句“我娘子做主”把他雷得外焦里嫩。
最后掌柜的穿着粗气,喝了口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就说个价吧,能卖我就卖,不能卖你们就到别处再看看。”
陈宁雅低头一想,颔首道:“五百文。”
“不行,怎么也要八百文。”
“八百文可以,那些颜料你送我几只,笔也要再给我一根。”陈宁雅把自己要的颜料选出来。
掌柜的一看,肉疼得不行,咬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不答应能怎么样,他当初就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进这些颜料,本以为读书人附庸风雅,肯定喜欢作画之类的,结果这附近读书人没几个,仅有的那些一门心思就知道读书,他进的这些颜料再放下去就彻底砸手里了,还不如便宜出手了,至于笔那倒还好,这东西不是用什么精贵的材料做的,也就值个十几文钱而已。
一家子走出镇子,温元良长舒了一口气,欢呼道:“娘,你太厉害了,一下子省了两百文不说还把颜料也买了。”
温有山的想法跟温元良一样,来之前他都没想过陈宁雅会讲价,这不符合她清冷的人设。
陈宁雅好笑地看着这对父子两,嘴角上扬道:“你们懂什么,自古最精明的莫过于商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其实不会这么贵,主要是读书人好面子,不会同商人斤斤计较,再加上读书人不多,也就没那么好卖,价钱就被抬上去了。”
她以前最喜读书,里头的门道也懂一些。
温元良一听,更加崇拜陈宁雅了。
三人回到家中,陈宁雅已经迫不及待地调色,准备往床和柜子上作画,几个孩子围着她,陈宁雅作画的时候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见她简单在柜子上勾勒了几笔,一朵娇嫩的花苞就画好了,再三两下,一簇荷花起来了,看上去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似的,柜子两扇门就是两簇荷花,相互对应;梳妆台的两侧花了兰花,每个抽屉上面还有小朵花苞,看起来多了几分雅致。
至于床上她则画了鸳鸯和并蒂莲,寓意百年好合,床头床尾各画了两个抱着元宝穿着肚兜的金童,保准婆家看了高兴。
等颜料一干,温有山立马上漆,多了一层漆,那些画看起来更加鲜活了,温元贞看得心动不已,眼巴巴地拉着陈宁雅的衣角恳求道:“娘,我能跟你学作画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们想学我就教,这样,等下回我跟你爹一起去县城,到时候再给你买一套颜料。”陈宁雅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温有山在一旁随口问道:“丫头,你咋想学作画了?你之前不是想跟你娘念书识字?”
“书还是要念的,字也是要学的,可这个画我也得学啊,以后我的嫁妆我自己画。”温元贞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
温有山只觉得胸闷不已,他就是嘴贱,没事问这个干嘛,听着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