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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小二以貌取人,实在是绸布这东西是紧俏货,他们要货都困难,眼前这汉子一看就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拿得出绸布?
温有山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把包袱往边上的长桌一搁,拆开给他看,“这个你们收吗?”
“嘶!”铺子里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掌柜因为太过震惊竟然直接撇下自己招呼的客人跑过来,仔细把那块绸布拿出来瞧看,惊叹道:“质地紧密,看来是老织娘的手艺,尤其这颜色竟然还是新染的!客官,这布哪来的?”
掌柜那个激动啊,这布虽然只是染帛不是丝染,但已经是极好了,丝染的布料就是给他他也不敢卖,那可是达官贵人才有资格穿的,这种染帛的正好,只要有钱都能买的起,销路也广,要是能找到这布的产出,以后铺子里就能多一条进货渠道了。
温有山压根没想到掌柜的反应这么大,愣了好半天,终于在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时候反应过来,“你别管哪里来的,总之绝对没问题,要是价钱合适我那边还有货。”
“是是是,请问客官还有多少货?”掌柜眼巴巴看着温有山。
温有山沉吟着比了个数,“七十匹吧”
“嘶!”掌柜的惊呆了,再也不敢小看眼前人,连忙恭敬地把温有山请到后院厢房。
临走的时候温有山还不忘把绸布包起来。
边上一人马上拦下,“别啊,这布我看上了,卖给我吧。”
“我也看上了,怎么就卖给你了!掌柜的,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另一个人不满地开腔。
掌柜的一个头两个大,更加坚定地要拿下这批货。
等掌柜的连哄带骗把客人稳住后,立马急哄哄地赶到后院,一进门就直接说道:“客官,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也不瞒你,只要你手里的布跟今天带来的这匹一个档次,我势在必得,你就开个价吧。”
温有山这会儿算是明白了,看来这绸布是真的值钱,既然值钱自然要往高了说,只是他手里只有底价,一时间倒是不好喊价。
掌柜看他犹豫,一屁股坐在他边上,猛喝了口水,直接比了个六,说道:“我给你六两银子一匹,若是有白色的也成,一匹三两半,如何?”
一开始掌柜的心里价是五两一匹,可看对方那态度就怕人家觉得五两太低了觉得他没诚意,只好出价六两。
温有山心下微惊,面上却是不显,故作迟疑地皱眉,看样子也不是那么满意,掌柜连连诉苦,“客官,你是不知道,这个价钱已经不低了,咱们去江南采买比这个价还低,纯白的绸布一匹,才三两银子,我这是看你有货而我们又不用长途跋涉才多给了半两银子。你出门打听打听,整个县城还有哪个布庄能出得起这个价的!”
“掌柜的,话不是这么说,我知道这绸布不愁卖,你们去江南进货多少我不知道,但把货弄回庆安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里头光是人力物力就得多花好些银子了,六两银子也太少了吧!”
掌柜猛站了起来,大声道:“六两半,我最多再让利半两银子,成不成就一句话。”
温有山这才“不情不愿”地同意,拿着六两半子走了,至于掌柜的要的那批布,他只说陆陆续续送过来,并没有一下子把话说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匹布让掌柜的以十二两卖了,整整翻了将近一倍,何老爷知道了这事高兴得不行,奖赏掌柜二两银子,要知道他从江南采购一匹同样的绸布到庆安县成本就要九两银子,一样是卖十二两,利润整整少了二两半。
温有山拿着这些钱赶着驴车匆匆归家,回到浮山村的时候太阳刚刚西沉,他本想赶紧回去,没成想竟然在村口遇上了黄二狗,“二狗,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温有山惊讶地停下驴车,示意黄二狗坐上去。
黄二狗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跳上车,喘息道:“别提了,还不是为了你家的事,前儿嫂子去我家拿石灰,说你家过阵子要把前院给修了,还说屋顶要贴瓦片,我这不是去镇上打听这事了,镇上的人说师傅把作坊搬到郊外村子里了,我又跑那个村子打听,结果就折腾到现在了,嫂子给我的二十两银子我用了三两,算是定金。”
温有山闻言一开始还有些吃惊,等黄二狗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辛苦你了兄弟,后面要是忙不过来直接跟我说就行,我来安排。”
黄二狗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辛苦啥,你忙你的就是,再说嫂子也是给我工钱的,而且就跑跑腿的事情,没啥大不了的,我已经让来福他们上山弄木头和石料去了,我这边抓紧煅烧石灰,秋收一过马上开工,争取在入冬前搞定。”
他现在修房子是修出心得了,不过这回温家屋顶还要贴瓦片,他更上心一些,期待着这房子落成那天。
温有山直接把黄二狗送到家门口才赶着驴车回去,一进家门他直接找了陈宁雅,“娘子,我路上碰到二狗了,他说咱家要修前院?”
陈宁雅示意温元贞摆饭,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是的,都这么久了,前院也该修了,等前院修完,我好安心在后院织布,怎么?你不想修?”
温有山连忙摇头,他比谁都想修,只是
陈宁雅看出他的犹豫,莞尔道:“我知道你顾忌什么,说实在的,经过这么长时间潜移默化的印象,村子里的人早就认为我们家有钱了,你修不修房子又有什么关系,倒不如该做什么做什么,人家问了就说你用驴车给人家送货,我织布换钱就成。”
温有山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这一年村里的人对他明显敬重许多,之前他没细想,现在被陈宁雅这么一说犹如醍醐灌顶,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也都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