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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千语仔细想了想,刚刚温元良确实没有怎么看柳芷兰,也就最开始的时候反应有些大而已,这才放过他,疑惑地嘟囔道:“那薛正不是跟你一样从庆安县来的吗?芷兰是柳家长女,听说之前在继母手底下艰难生存,总不会大过年的跟陈晓蝶一样回娘家过吧!”
温元良松了一口气,恢复淡定自若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薛正父母双亡,娶妻后一直住在府城,鲜少回去,再加上要参加秋闱,怎么可能来回折腾?”
卓千语默然,解了心中的结后,她对和柳芷兰交好这事也有了些兴致。
出了正月,温元良他们全都回了书院,这回是真的要全力以赴了,卓千语几个也不是不晓事的,除非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否则不会轻易打扰。
转眼春去秋来,眼看秋闱将至,卓千语开始给温元良打点行李,胡依云也忙着替温元宏张罗,薛正那边有柳芷兰在,也不用薛正自己操心,只有冯鸿羽那边,在这关键时候陈晓蝶竟然病了,随着冯鸿羽离去的日子越近,她的身子就越差,连陈阳秋都惊动了。
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病成这样,陈阳秋心如刀割,虽然难以启齿,还是将冯鸿羽叫到跟前,将自己琢磨许久的话咬着牙说了出来,“鸿羽,我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为难你,可晓蝶现在这样我实在不放心,你看能不能缓一缓?”
聪明如冯鸿羽,听了这话便知道陈阳秋的意思,有些惊愕又有些不可置信,咬着嘴唇一时无言。
陈阳秋心下一叹,面上却仍是劝道:“我就剩下晓蝶这么一个念想了,她不能有事,以你的才华,就算缓三年再考也不成问题”
冯鸿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陈府出来的,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还差点被马车撞倒,白白挨了人家一通骂。
温有山正从酒楼出来,目睹了这一幕,当即上前将人拉住,板着脸训斥道:“你这孩子走路都不看路吗?万一被撞了怎么办?可是伤了哪儿了?”
冯鸿羽见温有山一脸担心,没忍住哭了出来,生生将温有山吓了一大跳。
看了看往来的车马行人,温有山将人带到茶肆包厢,严肃地问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你要是真的将我这个干爹放在心里就老实告诉我,出了何事?”
冯鸿羽死死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凄然一笑,“干爹,我岳父说晓蝶病了,让我秋闱缓缓,下次再考”
温有山只听了这么一句就勃然大怒,拍桌喝骂道:“岂有此理,陈知府什么意思?仗势欺人吗?我倒要去跟他理论理论!”
冯鸿羽将人拦下,悲戚道:“干爹,这事你别插手,晓蝶就是我岳父的命,她现在病重,我岳父绝对不会让我离开的,若我真的去了,惹怒了岳父,冯家只怕是要遭殃的!”
温有山却是不管,强行将冯鸿羽带回家去。
陈宁雅正同卓千语胡依云她们说话,看温有山怒不可遏地带着冯鸿羽回来,忙让两人先回去,担忧地问道:“出什么事了?这般动火!”
“还不是那陈阳秋!简直可恶!可恶!”温有山气狠了,踹翻了一把凳子。
动静不小,还没走远的卓千语和胡依云担心地对视了一眼,偷偷折返。
陈宁雅吓了一跳,成亲这么多年,她还没见温有山这般气过,下意识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冯鸿羽。
冯鸿羽声音低沉地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陈宁雅也跟着变了脸色,沉默了一会儿,她同温有山交换了一个眼神,温和地看向冯鸿羽,“你先去客房洗漱一下,好好歇歇,冷静下来想想,干娘知道这是你的前途不能开玩笑的,你放心,陈知府会改变主意的。”
冯鸿羽不解,陈宁雅却没有多说什么,让人将冯鸿羽带下去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有山,你派人去书院将元良他们和青竹喊回来,晚点我在鸿羽的吃食里下药,你让将他弄去省城,再去陈府跟陈阳秋好好说道说道,另外冯家那边也要去一封信,将事情始末说清楚,免得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出了事还怪到我们头上!现在我先去看看晓蝶。”
陈宁雅出了正屋才发现卓千语和胡依云两个偷听的。
两人被抓包,顿时尴尬不已,正踌躇着如何解释呢,陈宁雅就开口了,“既然你们都听见了,那就跟我去冯家一趟,顺便也劝劝晓蝶。”
这回卓千语异常配合,想都不想就点头,陈宁雅心下好笑,却没有表现出来。
一行人进了冯家才发现偌大的宅子寂静冷清,没什么人气儿的。
管家带着她们去了陈晓蝶的卧房,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陈晓蝶撕心裂肺地咳嗽声,夹杂着桃儿担忧的劝说声。
陈宁雅进门。
桃儿忙起身行礼。
陈晓蝶虚弱地扯了个笑容,“干娘,您难得来一趟,我这样子却没办法招待,真是对不住。”
陈宁雅摇摇头,替她掖了掖被子,“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折腾你的,不用你招待,对了,大夫怎么说?”
陈宁雅看向桃儿。
桃儿恭敬地回道:“大夫说我家小姐思虑过重,再加上底子差,染了风寒就这样了,需静心养着,不宜多思多虑。”
这话说得桃儿自己都心虚,要是陈晓蝶心思不这么重她也不会病成这样子,这根本就是个结不了的结。
陈宁雅倒是不解了,“你家小姐有疼宠她的父亲还有待她一心一意的夫君,住在府城上不用侍奉公婆,下没有难缠的小姑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桃儿看向陈晓蝶,她是打从心底认同陈宁雅的,只是自家小姐钻牛角尖,任她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陈晓蝶浅笑着摇头,“我没担心什么,只是大夫非要怎么说,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