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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贞不好意思地挠头,最终还是老实交代,“我出嫁的时候爹娘给的嫁妆不少,临出门还补了好多,所以我这边是不差钱的,况且我公公这次也偷偷给我们塞了不少钱,大伯哥他们估计也知道,不过夫君已经是举人了,他们也盼着夫君能青云直上,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没吭声,还明着给了一千两。”
卓千语和胡依云刚刚就猜到了,这会儿也跟着笑了,心里的那点愧疚也散了。
胡依云看向柳芷兰,轻声细语地问道:“芷兰,你们家又是怎么打算的?”
柳芷兰到底跟她们不同,薛家就她和薛正两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勉强再算上一个,人口简单,走到哪儿都能安家,无牵无挂的。
柳芷兰透过窗帘仿佛能看到另一辆马车上的薛正,甜蜜地出声,“我们这次也打算在京城安家,不管夫君能不能高中,我们都不打算回来了。”
若是薛正这次没中,也会直接在京城寻个书院继续念书,孩子就在京城生了。
温元贞一脸恍然,“难怪你相公要带上一起走,这是全都安排好了的,不过这也也不错,省得来回折腾。”
车队稳当前行,越往京城方向走便越冷,天还飘着小雪,温元良也担心女眷受不住,还特地在途中停下来,补给了好些被子给她们当坐垫,又琢磨着让薛正买了个网兜在马车上弄了个类似吊床的东西让柳芷兰躺着。
还别说,躺在这上面明显要比坐在马车的榻子上舒服多了,就是快马加鞭赶路也不成问题,因为舒服,柳芷兰好几次直接在上面睡着了。
卓千语几人看得眼热不已,温元良干脆给她们一人弄了一个,为此又特地买了两辆马车,不过因为女眷舒服,赶路的速度明显上去了。
十二月底,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天地间一切色彩,车队终于抵达京城郊外。
巍峨壮阔的城墙,往两侧望,望不到边,往上看,脖子都要抽筋了才能看到那顶端飘扬的旗帜。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的士兵如青松一般在风雪中傲然挺立,十步一哨,各个手中紧握长矛,气势逼人。
城墙下有三个门,中间的大门通常不会对外开放,只有两旁的侧门供人出入。
即使是侧门,在温元良几人眼中,也是壮阔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就是京城”冯鸿羽喃喃道,有些失神,此时他才明白为何说京城是权势的象征,连一个城门都这般不凡,可见里头该是怎样的富贵繁华。
温元良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进去了,只是从他们这里到城墙下,起码还要走上一刻钟,也是这个时候,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温元良掀开车帘询问。
护卫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少爷,有个自称是卓府管家的人说要见您和大少夫人。”
“岳父派人来了?”温元良大喜,忙下车,先过去将卓千语扶下来,再一同见了卓家派来的人。
有卓家的人领路,进城也顺畅得多。
城外苍茫一片,城里去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十里长街,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处处可见白面妆女子言笑晏晏,甚至还有女子一身红妆骑着骏马游街,随从护卫一溜的,一看就是身份尊贵不凡。
温元良正惊叹着呢,卓千语也瞧到了,竟是探出车窗,激动地放声大声,“琼珠!”
车队被迫停下。
红衣女子自然也看到卓千语,神色不加掩饰的震惊,随后麻利地下马,小跑着过来,卓千语也下车,跟她抱做一团,“可想死我了!”
琼珠捶了她一拳,“少来!真想我的话就不会离开这么久,还不声不响地成亲,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男子如的了你的眼!”
被点名的温元良尴尬地从马车上下来,本着君子礼仪,目不斜视地作揖道:“见过姑娘。”
琼珠一脸震惊,“竟是个酸腐的读书人!”
温元良一囧,终于抬眼看向琼珠,脊背也挺直了。
琼珠声音弱了不少,“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模样还不赖,你不会看上人家的长相就稀里糊涂嫁了吧!”
卓千语很是无语,大胆的搂过温元良的胳膊,“我们夫妻感情可好着呢!什么叫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
琼珠见她气色极好,珠圆玉润的,信了她的话,“既如此,我便恭喜你,觅得如意郎君,对了,听你嫂子说你生了一对双胞胎,那可是我预定的干儿子干女儿,谁都不能跟我抢,人呢?”
卓千语没带孩子回来早就做好了被数落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挑这话题的会是琼珠,呐呐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没带”
“什么?”琼珠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连温元良都有些受不了。
卓千语心虚地解释道:“孩子太小了,路程遥远,不敢带”
“那你还敢回来?”琼珠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怎么看她怎么恨铁不成钢,“算了,我也不说你了,留着让你爹娘说吧,你刚回来,过两日我再去寻你。”
这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也太明显了。
直到琼珠上马离去,温元良还有些懵逼,上了马车忙问道:“娘子,这姑娘谁啊?气性这么大!”
卓千语很是郁闷地托腮,道:“琼珠郡主,礼亲王的嫡女,皇上的侄女,你说她的气性能不大吗?”
温元良倒吸一口冷气,用了好半天才消化卓千语的话,喃喃道:“确实有这个资本!”
这会儿温元良突然觉得孩子没带过来是个错误地决定,琼珠郡主不过是个外人就对这事意见这么大了,一会儿见了岳父岳母一家还不得把他们给撕了?
温元良越想越不安,打着商量的口吻说道:“娘子,舟车劳顿,我们要不要先去客栈歇一歇,养精蓄锐,明日再去拜见岳父岳母。”
卓千语面无表情地说道:“晚了!”
“什么?”温元良话音刚落,只听外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似乎也是骑着马过来的,就在他们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