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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山上雾气弥漫,大火仍未停歇,黑烟滚滚,楼镜起了身,失魂落魄的要下山去。
不知何时,头顶传来砰砰砰地轻响声。
一把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遮住了风雨。
寅九走在她的身边,一手还抱着孩子。这孩子就是龙仇的遗腹子,曾由楼镜接生,后来被沈仲吟夺了回去,为了避免这孩子沦为赫连缺掌控定山派的棋子,沈仲吟将她收在身边养着。
寅九被沈仲吟的手下带到堂屋去时,那名手下将这孩子交给了寅九,大有一副楼镜若不收,他们也不会再管其死活的架势,寅九只有将她带上,等楼镜安置。
楼镜无力关心那孩子,她只是抬头望着纸伞,注视良久,鼻子忽然一酸,说道:“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为我撑过伞。”
如今想来,她为了寻找仇人而忍受的这六年,落得这样的结局,太也可笑。
楼镜走出伞下,独自往山下去了。
寅九望着她单弱的背影,心里被拧紧,难言的滋味让寅九抿住了下唇,她回头看了眼火中楼阁,眸光颤动,轻声叹息,跟随在楼镜身后下了山。
两人回到了风雨楼中,楼镜不过问那孩子的事,寅九也只能安置在自己住处。
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江南这地方,一下雨就反上来一层细密的水汽,如烟似雾,所谓烟雨江南,正是如此。但这烟雨,心情好时看它诗情画意,心情不好时,就嫌它黏湿。
楼镜心情一日阴沉胜过一日,裘青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晃悠,有不知楼镜出了什么事,只有巴巴地来问跟随着楼镜的寅九。
“唉,寅九,你说鹓扶大人怎么了,回来之后脸凶的像个罗刹,难道是计谋没有成功,打草惊蛇了?”
寅九只是沉默。
好容易盼到一日天晴,花衫借着去城北新开酒楼的尝尝鲜的名义,想让楼镜出去散散心,他从未见楼镜如此颓丧。
楼镜不想驳他好意,但如今正是个好时节,又遇上庙会,路上搭着棚席,叫卖的,游玩的,行人如织,楼镜嫌扰嚷,走了半路,就折返回了风雨楼。
楼镜烦闷总是难解,自提了酒坛,在风雨楼中走了一圈,却没个喝酒的好去处,最终站在了詹三笑的书房外。
她上次也是站在这里,詹三笑站在上面,答应入风雨楼,自以为的交易,原来全在他人的算计之中,从那时开始,就走上了别人替她设想的道路。
楼镜不甘么,她自然是不甘的,可除了不甘,还有满满的无奈,因为再来一次,她知道自己还是会这样选择。
酒又苦又辣,像炭火一样烧下去,落在胃里,激荡着神思,楼镜爱烈酒饮下去一刻头脑的混浊。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掌灯,直到月色分明。
她困倦了,坐在坐榻的踏板上,脑袋歪靠着扶手,斜着眼睛看那书桌,心头想着:若是詹三笑还在,她定要揪着她的衣襟,打她一拳方才解气,可转念一想,以她那身子,怕是受不住的,还是算了罢。
迷迷糊糊,看到书桌旁有人,詹三笑似乎披着衣裳,还站在那里。
她眼皮下垂,完全阖上了。
静夜里,书房前有极轻微的一声响,仿佛树叶落地的声音。一道身影悄然飘落在书房门前,这人似乎意外书房房门的大开,但也正因房门大开,这人得以一眼看到醉倒的楼镜。
月光斜射进屋,照明这人身影,正是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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