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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脱口而出的话, 让苏芷有那么一阵的失神, 这个几乎把自己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明漾的女人，她也已经在这个地方把幻想和期待磨光了，那长年累月积攒下来怒意，成了胸口一团化不开的气。
“季微彤的确是现在明漾, 甚至是圈子里所需要的那种人, 有实力有野心, 知道争知道抢，她对商务营销的配合度很高, 工作方面, 从来没有质疑过她的业务能力。但她的野心太大，心又太坏，她不肯给别人留一点生存余地，而且她为了让自己的粉丝仇视沈延曼，明里暗里都做了不少虐粉的事。”
“无论是她，还是明漾, 假以时日未必有曼曼这么稳扎稳打来的长远，你对粉丝的利用心多了，一切都迟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这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一旦季微彤出了事，明漾都未必能保住她！”
苏芷说起这些来有些愤慨，尽管不能明说，但这么多年以来，沈延曼是她为数不多的得意门生之一, 很多人都希望她能够在这个圈子里支撑得再久一点，带着她的这份纯粹，真正走到人们面前。
“我相信你的诚意，但还是顺顺气，为这人发火挺不值当的。。”
顾琳看着苏芷气得脸上都泛起了红，连忙替她倒了杯清茶。
“压压火吧，要不点个绿豆汤冷静冷静？”
顾琳把茶杯送到苏芷手里，眯着眼笑笑，那架势还真像要给她点杯降火的绿豆汤。
“对不起，见笑了。”苏芷一向以沉稳冷静自居，但明漾在之前多次因为季微彤的关系来触碰她的底线，哪怕她的身份是该持中立态度，她也没法在这种时候控制住自己的火气。
“没事儿，挺可爱的。”
顾琳那双手并拢撑着下巴，听着苏芷没了风度的评判，还有那么几分意思。
可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棘手问题，绝非是什么季微彤究竟前途如何。
以目前资本为先的圈子里，投资商就吃季微彤那套。
除非你有个热娱那样自产自销的公司，从包装到资源一条龙给你解决，否则你想扶持一个像沈延曼那样的练习生出来
，前期的投入、培训，这都是非常吃钱的，况且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沈延曼。
你不会今天空手来和我谈合作吧？策划和合同在哪儿
顾琳等着苏芷的气差不多顺了，才开始和她说起了正事。
“都已经发在了你的邮箱。”苏芷老早就知道，顾琳吃饭的时候不爱谈什么公事，季微彤的事当个八卦听还行，但扯上钱的事就不行了，苏芷自立门户的念头产生没多久，但功课还是做得比较足的。
“不过啊，你那得意门生我是真喜欢，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她给签下来，她那新公司违约金应该不高吧？”
苏芷看着顾琳的眼神，心中渐渐有了打算。
今天对于季微彤来说，并不算什么好日子，她被迫坐在这张摆满鲜花的长桌前，面前的菜品原料来自各地，烹饪得色香味俱全，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季微彤的手指按在桌面的银色刀叉上，看着对桌五官周正，颇有成熟男人魅力的周康安，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像不受训的危险兽类。
蛇蝎女季微彤，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这么说她了。
“不吃饱点，这天对你来说会非常难熬。”
周康安放下餐具擦擦嘴巴，他比季微彤要大上七八岁，所以看着她的时候，不免有些年长者对任性小孩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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