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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舒道:“你快去西苑把徐姝和紫绶叫来,就说今日的晨省提前了。”
朝歌应诺起身,又迟疑道:“那……袁夫人呢?”
谢舒摇头道:“你只叫徐姝和紫绶来便是。”
朝歌虽不明所以,却也赶忙去了。
过了一盏茶时候,徐姝和紫绶便都到了,谢舒受了她们的礼,留她们略坐了一会儿,便打发她们回去了。
两人出门时,正好与按时前来定省的袁裳打了个照面。袁裳心中有些奇怪,进屋施礼道:“贱妾拜见夫人。”
谢舒并不让她起来,静了半晌,才不悦道:“你还知道来么,我已在此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了。”
袁裳一愣,抬头只见谢舒端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睥睨着她,便俯地道:“让夫人久等,是贱妾的不是,但贱妾自认并没有贻误定省的时辰。”
谢舒道:“今日的晨省提前了,你方才进来时没见徐氏和紫绶出去么?”
袁裳道:“可是并没有人知会贱妾,贱妾因此不知情。”
谢舒冷笑道:“怎么?分明是你来迟了,却要怪我没有及时知会你么?你好大的胆子!”
袁裳不知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不解地看着她。谢舒避开她的目光,冷然道:“袁氏目无尊上,定省来迟,罚闭户自省,自今日起,内外人等不得随意出入,待将军出征归来再行定夺!”
袁裳不可置信地仰望着她,面上的神色渐渐由惊疑转为漠然,俯身道:“贱妾领罚。”
谢舒别过脸去,挥手道:“退下吧。”
袁裳扶着腰吃力地起身,袁朱和兰汐忙上前搀着她,主仆几人一道出去了。朝歌与谢舒对了个眼色,也跟在后头。半晌,朝歌又回来禀报道:“袁夫人已被软禁起来了,院外也派了侍从戍卫,外人不得擅入,请夫人放心。只是袁夫人似乎对夫人有些怨怼。”
谢舒叹道:“这也是难免的。如今闲话已在府中传开,我想制止是不可能的,只有将袁夫人关起来,如此即便外头流言如沸,她也不会知道。待仲谋回来,我与他说一声,他会明白的。”
卫梁被押回车马房,抽了五十鞭子,浑身皮开肉绽,
疼得站都站不起来,却爬在地下攥着那行刑侍卫的裤脚道:“这位大哥,求你替小的向将军夫人说说情,哪怕再抽小的几百鞭子都行,只是别将小的赶出府去啊!”
那侍从厌恶地踢开了他,道:“我只是个行刑的,哪里能在将军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就算说得上,我也不会帮你,你自作自受,合该受此责罚!”将马鞭子一收,便扬长自去了。
车夫们围拢过来,虽见卫梁浑身是血地滚在地下,都很同情,却也不敢说什么。管事的从屋里出来,将一只包袱扔在卫梁跟前,道:“你得罪了将军夫人,我也保不了你了,拿着东西赶紧出府去吧,省得连累大伙儿。”
卫梁哭求道:“我不能走,我若是丢了这份差事,儿子就得上战场搏命去了!我宁愿豁出自己的老命,也得保住他的命啊!”
那管事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早对你说过,将军府里的事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插手的,可你死活不听。现下说什么都晚了——”他一挥手:“把他抬出去吧!”
几个车夫上前劝的劝,拉的拉,将卫梁架出了车马房。
卫梁被扔在大门外,滚了满身灰土,鲜血混着黄沙沾在他破碎的衣衫和狰狞的伤口上,触目惊心,引得街上的过路人连连侧目。
一个车夫心中不忍,故意落在最后,待得其他人都进门去了,才来到卫梁身边对他道:“你若想继续留在府里,我倒是能给你指条明路。”
卫梁忙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道:“你快说,只要能让我留下,让我干什么都行,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那车夫道:“我也只是可怜你罢了,行不行得通还不一定。”他左右看看,低声道:“将军府里除了将军夫人,还有四五位姬妾,你也知道,妻妾之间一向是面和心不和的,你大可挨个儿去求求其他几位夫人,指不定哪一位与将军夫人有过节,就肯做主让你留下呢。”
卫梁眼前一亮,道:“你说得是,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