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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部长语重心长地说:“说句实话, 哪个行业,哪个群体都有好人也有坏人,那个李主任已经离开首都大学了, 学校也有了新的监督绩效制度,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首都大学的牌子不能倒。”
“我觉得对我的关注,再怎样也只是小范围的, 影响不到学校的声誉吧。不过那个名字还是得赶紧去掉。”
章部长叹口气:“提到这个我又得批评这个曾校长了,他的心是好的,可做的这事太冲动, 哪怕把你写进校史里, 也比刻在门口强啊,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你像是烈士……啊, 呸, 说错了,是像勇士一样, 敢跟学校的黑暗势力做斗争, 现在要是把你的名字去掉,那个小团体肯定会扩大,会阴谋论,更会把你捧成斗士!”
萨仁总算明白, 章校长为什么今天一见她就感慨她不应该退学。
只是退学而已, 记入校史?刻到门口?至于嘛, 萨仁真不想出这个风头,十分怀疑那个小团体有别的不能告人的目的跟秘密,拿她当挡箭牌。
“那您说现在要怎么办呢?”
“曾校长昨天找到我,说是想通过我找到你, 他想请你在毕业典礼时回学校,给你颁发荣誉学生的名誉。”
荣誉学生就跟荣誉市民一样,没在学校上过学,甚至跟学校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因为某方面的贡献,学校给个荣誉称号。
可萨仁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贡献,何德何能去拿这份荣誉,她皱眉道:“这不好吧?要不然我参加毕业考试好了,就当我在外边实践了四年……”
“那你更是在打首都大学的脸,没上学去参加考试了?学校的规章制度还要不要?别人修半天学分,算怎么回事?你要是通过了考试,学校的脸还要不要,不上学却能通过考试,那别人上什么学?再说大家也会怀疑学校给你放水了。如果你没通过毕业考,大家又会说你是被学校被老师害惨了,毕竟你入学的时候是全国状元,因为老师的原因没能入校学习,丢了前程。”
萨仁无奈极了,章部长说得也是实情,大概自己惹人关注不只因为影壁上那个名字,还因为自己全国高考状元的名头,就那一届高考是全国卷,也就她这一个高考状元,稀罕嘛。
归根结底当初就不该往上边刻自己的名字,或者当时就赶紧把她的名字抹去多好,一直放在那里大家能不好奇嘛,这一好奇就打听,打听到一点就能脑补出一片。
“可就算给我个荣誉学位就能解决这件事吗?”
“曾校长知道伊林牛奶是你办起来的,他想让你在毕业典礼上做个演讲,讲讲你退学的原因,说说你退了学也在为社会做贡献,当然了如果能说说首都大学对你的正面影响就最好了,如果不愿意说,那也不勉强,他也知道你对学校印象不好嘛,就是想给学生们一个解释一个交代,让当事人来谈谈当年的事,是最好不过的。”
萨仁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荣誉学位我不要,只做演讲就好。”
章部长虽然当时觉得学校有偏袒李主任的嫌疑,但设身处地地想想,谁在那个位置,也会先入为主相信自己的同事,尤其这个同事平时还很会伪装。
曾校长有错,但他没有包庇,学校处理不及时,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学校贬损得一无是处。
经历了半个多世纪风雨的名校不能因此名声尽毁。现在的舆论形势,把这批毕业生放出去肯定会胡说,这显然是不行的,萨仁必须得露个面。
等萨仁见到曾校长时,两人都是感慨万千,曾校长打量着萨仁,笑道:“长大了,现在有个大人样了。”
萨仁先是道歉:“当时我确实太冲动了……”
曾校长摆手:“不必道歉,校领导们确实觉得你太冲动太固执,但在你自己的立场上你没错,而且你现在已经很成功了,伊林牛奶都卖到了京市供销社,这是不是说明你从我们那里退学是明智的选择?”
萨仁苦笑:“我只是抢占了先机,所做的事并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也许我从首都大学毕业后再创业会更简单走得更远呢,上大学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我不上只是个人原因,并不是不重视上学,不知道章部长跟您说了没有,我打算办一所草原畜牧大学。”
章玉还真没说,曾校长惊讶地看着她,“你想办学校?”还是大学?
“没错,到时候没准还要来您这里取经。”
“不用到时候了,现在就可以。”
曾校长让校训保持原状时其实也是一时冲动,到现在骑虎难下,打听到萨仁的成就时,他也再次反省过,是不是错失了一个人才,现在又听到她想办大学,曾校长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想办大学?因为对首都大学失望了,就想着自己办个大学?”
“怎么会?我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因为一个人对整个学校失望本就是迁怒,我现在办大学的目的是希望我的家乡也有像首都大学一样的高等学府。”
曾校长笑了起来,这姑娘还是很自信很嚣张啊,像首都大学一样?首都大学是畜牧学校能比的吗?
不过为了解决眼前的事,他还是说:“很好的想法。”
萨仁以为会跟曾校长深谈一次,她甚至想着跟他们合作,请他们的退休教授过去任课,可是一谈就知道了,曾校长只是为了解决学生的问题,或者可以说只是想让她跟那个小团体见见面。
萨仁这才知道这个小团体的组织人叫刘明伟,两人也算是认识吧,当初如果不是她加了十五分,全国状元就是他的了。
萨仁见过那日阿勒坦之流因为一点小事对她嫉恨丛生,做出各种事来,也见过有人看到她的成就只是对她羡慕不已,称赞有加。但从来没见过刘明伟这号人,自己利用身份优势压了他,如果自己不加分,他就是这个唯一的全国状元,结果他对自己一点抱怨都没有,反而想跟她成为朋友。
萨仁离开时都没跟他打招呼,结果他还在这里召集了一群人对她歌功颂德,捧了又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做了什么?”
“没做违规违纪的事,就是不停讲你的事,恨不得所有新生都知道,你是以状元身份入校的,你当时被质疑怎么自证清白的,甚至你的解题思路他都记得,说思维独特,比一般解题思路要快,最重要的是你跟李主任的纠葛还有那个小作文。他不说的是学校处理了李主任,也跟你道了歉,只说你退学了,不说你是自己主动退学的,很多人就误会了,以为你被老师欺负,还被退学了,甚至有人以为校训上刻上你的名字就是在警示大家不要跟学校做对,不然为什么名字上还要划个圈。”
萨仁听得无语,考上大学的应该有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吧,学校又不是黑涩会,怎么可能这样警示学生。
曾校长叹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在学校也是如此,不让学生们说话是不行的,让他们说话,又会有很多偏激的思想在萌芽,再加上刘明伟在有意的引导,很多学生都觉得学校黑暗,因为学校的偏袒,让高考状元退学了。解释起来也没法解释,因为这是事实嘛,可总不能因为一件事就觉得学校黑暗吧,学校的领导自查互查,互相监督都在努力的清明学校环境,促进师生关系。”
“那您没找刘明伟谈过吗?”
曾校长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看向她:“当然谈过,当时他承认了错误,也说了实情,说是因为太思念你,就一直在讲你的事,然后身边就聚集了一堆人,新生来了,迎新的时候有人问萨仁是谁,他们又开始讲了,然后又聚集了一堆人,这么轻松就有簇拥,肯定会迷失自己。我听他这么说,还觉得他已经醒悟了,不会再沉迷下去。哪想到有人看到我喊他来办公室了,传出了他被我训斥威逼的流言,簇拥更多了,他被捧为被学校打压的斗士,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更得意了。不过因为被我训斥过,他们低调多了,我就没再管。”
“太思念我?我跟他就见过两三次面,借过他的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是校工的,我后来还给人家买了两份点心,一份给他一份给校工,就这点关系啊,什么叫太过思念我?”
曾校长摊摊手,“他就是这么说的。”
萨仁感觉奇怪,而且她觉得应该不止这些事吧,哪个学校没点流言啊,再说他们不是已经低调起来了吗?
就听曾校长又说:“这不是快毕业了嘛,如果你在学校也是这届毕业,我得到消息他们决定毕业典礼时搞事,到时候毕业证也拿到了,报道证也拿到了,他们又只是在毕业汇演时排了个舞台剧,能把他们怎么办?你说要让他们搞成了,这是什么恶劣的影响?”
萨仁哼了一声:“曾校长,您也太不实诚了,这么重要的事最后才说!您要早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您是不知道我刚才把这个小团体想成了什么群体,还以为他们借我的名义搞事,传播不和谐思想,结果就是排了个舞台剧。”
曾校长一拍大腿:“听见了吧,万事就怕多想,本来你退学其实没多大事,就像你说的是个人选择。我把你的名字放在那里,也是希望全校教职工都能铭记这次事件,曾经有位学生说对这里很失望,这是所有人的耻辱,知耻而后勇嘛,以后互相监察,不要再让道貌岸然实则满肚子龌龊思想的人混进队伍,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应该是首都大学学风正,作风清明的证明,哪想到学生们私底下会觉得学校欺压学生呢。”
萨仁觉得自己得见见刘明伟,什么太过思念,只见过几面的人几年不见了,他连自己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吧,肯定就是想借自己的名,来网罗那些无知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