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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众人陆续告别后,便各自返程了。一路上,薛老夫人很是遗憾:“本想借此机会,让二娘与魏小郎君增进些了解,没想到出了这些祸事。”
薛沁本在发呆,听见祖母的话,立刻回了神:“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与母亲要撮合魏寒松与二姊?”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是啊,难得魏小郎君善良宽厚,魏夫人也同意。”
“什么?”薛沁瞪大了眼睛,“那魏寒松怎么说?他也同意?”
“咋咋呼呼的,”薛夫人嗔怪地点了一下薛沁的额头,“魏夫人都同意了,想必他自然是愿意的。”
薛沁顿时火冒三丈!
好你个魏寒松,明明答应做我的同盟,居然背刺我!
薛沁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转头看向了闭目养神的薛洛:“二姊,你怎么说?”
薛洛也是满腹的心事。
昨夜发生的事,除了自己和李玄然,无人知晓。
如今,祖母和母亲力促自己与魏寒松,若是自己贸贸然提出了,会不会给祖母和母亲徒增烦恼?
何况,魏家夫人良善,待薛家也真心实意,这样会不会让魏家太过难堪?毕竟,连济平郡王府都因为薛家主动拒了婚事,而被世家大族们挖苦嘲讽……
薛洛轻轻地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再说吧。”
“哎!二姊,你可真是!”薛沁的性子本就急躁,薛洛对待男女之事总是一副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样子,叫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回了长兴,一定要好好跟魏寒松算算账!还有李玄然,堂堂王爷,磨磨唧唧的,哪里像个大男人!
“阿嚏!”
李玄然摸了摸鼻尖,合上了手中的书卷,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掠羽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美好遐想,“王爷,事发时派府卫去追捕吴慧茹,实在是铤而走险。还好昨晚宴会时派人大肆搜查了一番,掩盖了之前的痕迹。如今咱们还没摸清哪些是暗桩,若是圣上知道晚宴之事是您一手谋划的,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李玄然没说话。
掠羽见李玄然没有答话,又低声补充,“王爷,往后咱们行事还是要谨慎些。那五百伏虎卫,若是圣上有一日收回了,那兄弟们处境不容乐观。”
李玄然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回了长兴,你找机会把之前搜集的汉阳侯府私下敛财的证据交到魏光磊那儿,再给汉阳侯府添把火。如今,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掠羽反应过来后,低沉的声音中透着难以克制的兴奋:“王爷,吴知礼身死之时,您没有发难,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呢!陛下本就想整治宗亲和外戚,您正好给他递了枕头了。这样也好,转移了视线,兴许就不会把您盯得那么紧了。”
李玄然勾了勾嘴角,笑意冰凉:“来日方长,且行且看吧。”
……
回到长兴后过了大半月,圣上的旨意下来了。
汉阳侯府开设地下钱庄,谋害朝廷官眷,姑息养奸,草菅人命,家风败坏,目无法纪,念及先汉阳侯军功,着令褫夺世袭侯位,除吴慧茹受绞刑之外侯府上下发配至岭南,不得回都。
傅盛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革职查办。
董茂良管束子女不力,纵女肆意妄为,罚闭门思过至新年,酌情调离礼部,职位另行安排。
薛洛这才逐渐回过味来,先是济平郡王府,又是汉阳侯府,通通被连根拔起了,下场不可谓不惨。
虽说他们确实行了作奸犯科之举,理应受罚,可他们的微妙的共同之处,却在于都是差点危及了自己的性命。
原来,真的是像李知尘和三妹说的那样,李玄然是在为自己出头的,只是自己不敢相信罢了。
汀兰见薛洛沉思之后的脸上有隐隐的笑意,不由得好奇,“姑娘,在想什么呢?”
薛洛清了清喉咙,“没什么。”
汀兰也不拆穿,笑着为薛洛手边的茶盏添上热茶,“自从冬狩回来后,杨司马隔三岔五地就送东西来,就连秋千的座包都给姑娘送来了。我看那,杨司马也是听从王爷的命令,姑娘,三姑娘说的不假,王爷果真对你不一般呢。”
薛洛瞧着书案上堆的满满当当的新书,眉眼弯弯,“兴许吧。”
“真的?”汀兰与薛洛从小一块儿长大,怎能不了解薛洛的心思?
她很是高兴,凑到薛洛的身边,真心道:“姑娘之前婚事不顺,如今遇得真心人,又是那样一位如天神般的男子,真是苦尽甘来了。”
还没高兴多久,汀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过,夫人要撮合您与魏家郎君,您打算怎么办?”
薛洛的笑容隐了下去,神色变得认真而郑重,“这段时日我认真想过了,我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主动与魏郎君说清楚。我不能骗他,也不能耽误他的择婚。长辈们若是怪罪下来,我会主动承担的。是我对不起他。”
“怎么能怪二姊?”
薛洛转头,薛沁风风火火地进门了。她将长枪朝门旁一靠,一个箭步就跨坐到桌旁,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才道:“感情本就讲究你情我愿,总不能因为二姊生了病,就该天生委曲求全、低人一等。二姊有放弃的权利,有主动追爱的权利,谁都不能怪罪你。”
说完,又咧嘴笑道:“怪就怪他魏寒松比不上王爷,和二姊可没关系。”
薛洛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忙端起茶盏,维护自己作为姊姊的威严,“沁儿,不得浑说。”
薛沁笑嘻嘻道:“二姊,看来冬狩发生的坏事,也不全然是坏的。王爷是不是和你表白了?你不知道,赏荷宴的时候,王爷就打算对你剖明心迹呢!”
薛洛回过神来,盯着薛沁毫无心机的笑容,似笑非笑道:“所以,那次你鬼鬼祟祟地去寻人,又让我在树下等你,是因为你早已和他‘结盟’了吗?”
薛沁一愣,支支吾吾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的信誓旦旦,“不过,那日在玄都观,灵真道人为你卜的卦,可不是我授意的!所以,你们二人就是天作之合,是上苍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