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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微微侧首,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若是想知道我的身份,那在你我二人刚相识时,你便会开口询问。可你不仅没问,这段时间以来,也从不谈及家事,就说明你对我的身份无甚兴趣。”
“今日你突然问起,要么,是你知道了什么,要么,是有人提点或要求了你。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瞒你?”
薛洛顿了顿,“何况,在我问及你的名讳时,你并没有瞒我。你对我坦诚以待,我自然也应回之以礼。”
褚清托腮瞧着薛洛,唇角微微勾起,灵狐般的眼睛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娇媚,与她此前给人的内敛之感大相径庭。
薛洛想,恐怕这才是褚清真正的模样。
褚清眼尾一挑,语气玩味,“这么说来,王妃已将我探查清楚了?是来替王侍郎的夫人做说客的?”
薛洛似笑非笑,“褚姑娘以为呢?”
“若是劝我退出,那是绝无可能的,”褚清用手指绕着耳边的一绺碎发,漫不经心道,“王妃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一旁的汀兰忍不住气愤,“不知廉耻!”
薛洛却摇了摇头,“非也,我是来帮助褚姑娘的。”
褚清挑了挑眉,动作有些轻佻,“哦?帮我?”
“正是。你生得千娇百媚,又极有才气,何必委屈自己做王侍郎的外院?不如由我助你,成为王侍郎的正妻。”
“王妃莫不是在寻我的开心?”褚清短暂的惊讶后,笑声清脆,“你居然不帮自己的大姊,来帮我这么一个外人!”
“你只管答应或是不答应,不必深究我的目的。”
“那王妃打算如何助我?”
“我给你一个身份,让你名正言顺地进入王家。至于怎么成为王侍郎的正室,待你进了王家的大门再说。”
“真是巧了,他前几日也同我这么说,你们难道是串通好的?”褚清笑容讽刺,“只不过,王妃的助力,是有条件的吧?”
薛洛心中一沉,看来,王家与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王家的目的是抛弃大姊,而自己的目的却是让大姊抽身。
可她面上并不慌乱,反倒游刃有余,“那看来褚姑娘并没有完全信任王侍郎,否则,何必将这一番话告诉我呢?”
褚清表情一僵,复又笑了,“我告诉他,前些日子我遇上了妙人,只三言两语的描述,他便笃定是王妃。他还说,王妃聪慧过人,让我多加戒备。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那褚姑娘可愿与我交易?”
褚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洛,“王妃,你的条件不够诱人,这交易,我暂时不做。”
薛洛倒也爽快,“那好。等我有了让你满意的筹码,还会再来找你谈。你可愿意?”
褚清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林木,“今日我就要回去了。再过四日,是地藏王菩萨的圣诞,我还会来慈恩寺,”她转脸看向薛洛,背光的阴影之下,神情显得极为冷漠,“那是我给王妃最后的机会。”
薛洛也起了身,“好,四日后见。”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客房。
走在路上,汀兰忍不住为薛洛打抱不平,“姑娘,这人可真够张狂的!您可是王妃,她怎么能对您如此不敬?”
“傻姑娘,”薛洛捏了捏汀兰的脸,“如今咱们被她钳制,她自然有底气张狂。”
汀兰忧心忡忡,“那现下该怎么办?若是没有新的条件,看她的意思,恐怕您的交易是做不成了。”
薛洛虽也担忧,但想起了那张让自己心安的如玉脸庞。她淡定道:“再等等,一定会有办法的。”
主仆乘着马车回到王府,正打算进府,就听见了一声高一声低的呼喊。汀兰最先反应过来,循着声音去看,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慌乱道:“姑娘,是我姊姊,是芳芷!”
薛洛猛地转身,果然瞧见了芳芷狼狈不堪地奔跑着,身后还追着两个护卫。
薛洛急忙唤门房,“快去,去将那姑娘救下!”
王府上下就没有不会武的家仆和护卫,那门房得了令,如离弦之箭,转瞬就夹着芳芷回到了薛洛的面前。
芳芷的脸上满是血迹和脏污,浑身上下如同在土中打了一遍滚,绣鞋也没了一只。她顾不上自己的仪容,心急如焚地扑倒在薛洛的脚下,哭得凄惨,“二姑娘,不好了,王老夫人和王夫人要把大姑娘逐出王家!”
此时,追赶芳芷的两个护卫也到了。二人很是粗鲁,直截了当道:“这女婢是我们王家跑出来的,主子让我们把她即刻捉拿回去,快放人!”
不等薛洛发话,那门房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两个护卫放倒了,“永乐王府门前岂能容得你们二人如此放肆?好大的狗胆!”
薛洛点了点头,又唤来了前院的侍卫,“速去给王爷递信,就说,出事了,我去了王家。”
说完后,她带着芳芷和汀兰上了车,匆匆朝王家去了。
马车上,薛洛得知,这段时日,芳芷按照自己的要求,将大姊的物什一一登记在册,每日留心院子的动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今日早晨,庄子上的农户来布置花木,有人去和王夫人告状,说瞧见后院的花圃里,农户和大姊纠缠在一起!
芳芷哭得伤心,“王夫人传唤姑娘过去,说是向她吩咐内院的差事。姑娘心疼我这段日子辛苦,便让我留在了院子。都怪我,要是我随着姑娘一同去了,许是就不会这样了!”
自己的梦境,近日的担忧,真的成真了!
可薛洛却并没有慌乱,而是止不住地冷笑。
好一出污蔑,又是不在场证明,与冬狩时栽赃三妹杀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她拍了拍芳芷,宽慰道:“你若是与大姊在一起,哪还有机会通风报信?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芳芷抬起泪眼,哀恸不已,“二姑娘,如今该怎么办啊?被他们污蔑与旁的男子有染,又要被赶出家门,那大姑娘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薛洛的温和逐渐褪去,眼神变得犀利而冷冽,不含一丝温度,“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