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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脸的平静淡然,薛洛不禁升起了些坏心思。她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模仿起了褚清的娇媚动人,“我陪你。”
李玄然呼吸一滞,喉结轻滑了些许,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暧昧笑容,俯身贴近了她。他的手从肩膀渐渐滑至她的后背,语气中带着勾引的意味,“要怎么陪我?”
喷吐在脸上的气息炙热不已,又清晰可闻,让薛洛陡然紧张了起来。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慌乱地四处张望着,“算,算了,你还是赶紧去忙吧。”
他挑眉,闷声坏笑,“这就打退堂鼓了?”
她拉起缎被,只露出两只眼睛扑闪扑闪,“我错了,我再也不逗你了。”
他松开双手,在她的唇瓣上印了深深一吻,“好好休息。”
她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神奇的是,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静静瞧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去了书房。
书房中,掠羽早已候在那儿了。
李玄然坐下后,揉了揉额角,“今日早朝,御史台弹劾我治军不严,城西南那儿有番邦的暴民伤人,伏虎卫没有及时镇压,是怎么回事?”
掠羽青筋暴起,可还是按捺着怒气,“事发时,巡逻队很快发现端倪,原以为能很快解决,结果那二十来个人各个身手不凡,哪里是普通的民众?调配军力又花了些功夫,好在最后没死几个良民。”
“王爷,那日根本不是普通的暴乱,根本就是冲着伏虎卫来的!可咱们王府树敌太多,怎么查是谁下的手?”掠羽眉头紧锁,忍不住唾骂,“御史台那一帮老东西,王爷您与他们朝夕相处,居然背后捅刀子!”
李玄然摆弄着那截短墨,“御史台弹劾我是好事,总归叫外人瞧着,我与三司并非同心同德。”
掠羽瞧着那半截墨条就觉得火大,极力压抑着声音,“如今您手握的五百伏虎卫,只有一半是咱们的人。剩下一部分不知敌友,一部分……索性将这五百卫上交,想个法子把咱们的人套出来得了!省得惹上一身骚!”
卸任大都护一职,他都托词不允,如今要交出伏虎卫,他更是不会答应。因为他要在群臣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的倚重,这样,自己才能成为众矢之的,才能无依无靠,才能只做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何况,即便交了兵权,他还会有别的法子来监控自己。何必为自己再平添一份未知的危险呢?
李玄然摇了摇头,“不妥。”又将手中的墨条在桌上敲了敲,“查到多少了?”
掠羽愁眉不展,“刚查到其中的一个线人,那人便暴毙身亡了。不知是不是那位察觉到咱们的动作了?”
李玄然不慌不忙道:“应该还没有。不急,慢慢查,不过你要更留神些,尽量做得滴水不漏。还有,王家还是继续盯着,咱们与他们之间,只是暂时的风平浪静。”
掠羽恭敬应下。
李玄然又嘱咐道:“韩常景的案子,不必再查了。那韩家姑娘已入局,韩家的事还是由他韩家人来做。”
掠羽挠了挠脑袋,“若是王妃的嘱托呢?”
李玄然蹙了蹙眉,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掠羽一个激灵,立刻凛然道:“不查!王爷之命即为军令,属下自当不折不扣执行!”
李玄然一时失语,“你出去!”
掠羽走后,李玄然还一直坐在那儿。良久后,他喃喃道:“薛漪的事,不会再叫你如前世那般肝肠寸断了。只希望此事能快点了结,后面等着的,还不知是什么。”
……
自出了暑,雨水一直不曾断过,长兴的天气始终阴沉着,风中渐渐便染上了微微凉意。
这半月以来,薛洛除了在家中看书,就是在雨歇时练剑。说来也怪,此前从未掌过剑的她,领悟的速度倒是极快,技艺可谓是突飞猛进。连掠羽都赞叹道:“若是王妃学得早些,身体再壮实些,恐怕能同咱们一块儿上阵杀敌了。”
不过,薛洛学剑的目的,一则是强身健体,二则是想复刻洛然居书斋那副画的剑舞之景。
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过李玄然,只等着一朝学成,悄悄惊艳他。
很快到了八月十五。
那天从一大早就下起了濛濛细雨,直到到夜幕降临,也不曾停。用晚饭时,李玄然告诉薛洛,王越玥在数日前身故,王家草草将她入了葬,没有对外声张。
薛洛点点头,并没有惋惜分毫,“不知王夫人有没有迁怒于大姊?我只担心这个。”
他摇了摇头,“没有。不过……”
薛洛见他欲言又止,心头便是一紧,“不过什么?”
他斟酌了片刻,最终还是坦言:“大姊的儿子,你的小侄子阿昭,前段时日也一同去了。我听说,是喘症急性发作,不治而亡。”
薛洛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饭桌上,敲得碗沿“当啷”一声响。
她其实没有见过几次小侄子,所以对于这个孩子,感情并不是很深。可想到他小小年纪饱受病痛折磨,最终还因此夭折,难免唏嘘起来。
她缓了缓心绪,连忙问:“那大姊呢?大姊如何了?”
他摇了摇头,“不知,我也不便问这些。”
“那明日我去瞧瞧。大姊一向柔弱,我怕她会承受不住。”
“过几日再去吧,”他开口相劝,“过几日,我陪你一同去,也省得生出旁的枝节来。”
想到那日王家忌惮李玄然的样子,薛洛应下了。
七八日后,夫妇二人登门王家。巧的是,王慧墨的祖父王丛远也在,听说二人到访,邀请李玄然至书房一叙。
王老夫人和王夫人一改常态,对着薛洛好一阵嘘寒问暖,仿佛对上次的大动干戈失忆了一般。薛洛懒得陪二人演戏,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后,径直去了大姊的院子。
她一走,王夫人就狠狠啐了一口,“若不是看在永乐王的面上,她休想再进王家的门!”
王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还有月余便是吏部考核,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耽误了慧墨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