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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一众人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透,经过这么兵荒马乱的一天,众人早已经累极,只草草吃些东西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才恢复精神,说起昨日的事情无一不是后怕不已,江氏和肖景今早才听说,也赶忙来询问。
顾滟也才知道,肖景也中了贡士,只是排名稍有些靠后。
跟顾滟别扭了许久的江氏,一个多月不见,这下也不端着了,拉着她的手就不愿放开,垂着泪道:“天可怜见的,这都瘦成什么样了。我昨日就想来看你,就怕打扰你们一家团聚,怎么还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江姨,你好好看看,我不是瘦了是长个了!”顾滟被她哭得有些心酸,赶紧笑道。
“就会哄我!”江氏抹着泪嗔她一眼。
一旁的肖景更关心昨晚的情况,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外面就跟炸锅一样,说什么的都有。又说是左府榜下捉婿没有捉成,还有说是裴家登门求亲被打出来的,更离谱的还有说什么是你和左小姐有私,被左大人抓个正着,被乱棒打出来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一早的时候裴修年和顾滟就已经从沈掌柜那里知道了,肖景口中最离谱的那一个,不用想也知道是左家放出来的,为了逼裴修年就范连自己女儿的名声都不要了,确实有够离谱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赵氏气得直拍桌子,怒道:“我家什么时候去求亲了,怎么还往年儿身上泼脏水,这都是谁在乱传的!”
肖景听赵氏这么说也明白过来,便又问道:“你们又是怎么从左家出来的。”
裴修年便把昨晚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自然没提和左首辅有交易的事,别的倒是都没有隐瞒,“多亏滟滟心思细腻,恰好魏大人和左首辅私下不和,事情总算有惊无险。”
对顾滟有武功会暗器这件事情,早已经传开,在裴家更不是秘密,肖景也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微微点头,又看着裴修年道:“看起来左府好像并没有死心。”
他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顾滟,只见她与裴双双说着话好似并未有什么异样。
收回视线,肖景就对上了裴修年带着冷意的眸子,他并未闪躲而是坦然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他就是觉得有机可乘但是那又怎么样?
“你跟我来。”裴修年淡声对他道。
肖景便对赵氏和江氏点点头,随后便跟在裴修年身后走出去。
等到两人走出去,顾滟才抬头看了一眼裴修年背影,心中微微叹息。果然就算一时不去想,这些纷纷扰扰也不会远离她。
“嫂嫂……”裴双双见她看着外面出神,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叫了一声。等她低下头,裴双双便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在我心里,我只认你一个嫂嫂……”
顾滟瞥她一眼,哼笑道:“别说的我好像有多稀罕一样,小丫头倒是想得挺美!”
“长得也美!”裴双双趴在她的臂弯,呵呵笑道。
顾滟啐她一口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余光却看见忍冬头都快垂到胸口,无意识地想要往后缩。
她这才想起来,昨夜双双在惊慌之下没有改称呼,一口一个“嫂嫂”地叫她,就算昨日忍冬没反应过来,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
这让她眉心一痛,果然身边有人就是麻烦。
另一边,裴修年把他叫去,倒并未把他贼心不死的事情挑明,只是跟他说了一些左家之所以盯上他,是因为不想要让左语儿嫁给太子,又说了一些与太子相关的事情。
“据我从老师那里所知,太子深受皇上器重,如今皇上身体一直不见好,太子只怕很快就能监国。左语儿嫁过去,便是妥妥的皇后,按照我对左首辅的了解,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抗拒,现在甚至不惜损害左语儿的名声。”
裴修年冷道:“只怕这位太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再加上还有几位适龄皇子虎视眈眈,只怕朝局以后有的乱,对咱们来说有危机也是机遇。”
肖景也不是蠢人,从他提到太子之后便有了一丝预感,听完最后一句心中更是了然,直言道:“张大人看中的是哪位皇子?”
“你是觉得老师要参与夺嫡?”裴修年抬眸看着他微微摇头,“这你就想多了,老师他一直都是一个纯臣,不管朝局如何,不管遭遇什么不公,他只忠于圣上。”
肖景却捕捉到他话中只提到了张正川,便追问:“那你呢?”
“我?”裴修年对他一笑,“肖兄似乎太高看我了。”
肖景也一笑,“我只怕我会低估了裴兄的野心。”
对这话,裴修年只是笑而不语。
他不否认在肖景眼中便是默认,他一改脸上的调笑,思绪也快速转起来。此时裴修年对他说这话,就说明他其实已经有了计划,甚至都已经开始着手。
其中到底牵扯了多少人,多少事他都不清楚,可昨日裴修年才刚刚去过左府,不知道这件事情左首辅在里面充当的是什么角色。这场所谓榜下捉婿的闹剧,又有多少真,多少假?
他沉着脸思索良久,才看裴修年笑道:“在这场漩涡里被搅碎,也总好过被排除在外再无出头之日,我自然还是要跟着裴兄,只希望有机会能助裴兄一臂之力!”
“肖兄有胆魄。”裴修年看着他,笑道:“肖兄这个回答着实让我松一口气,我还当肖兄心中只有儿女情长,原来也是有野心有抱负的。”
肖景知道他这是在内涵自己对顾滟的心思,他依旧坦然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裴兄的感触只怕比我还要深,不然那位相传才貌双绝,家世显赫的左小姐怎么会打动不了裴兄的心。”
“听肖兄的口气倒是对那位左小姐颇为仰慕,若是你……”
“不必!”肖景语气瞬间一冷,“此事事关终身,裴兄可不要开玩笑,我更不可能替裴兄去做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肖兄多虑。”裴修年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没有卑鄙到把这桩婚事硬按到情敌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