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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游街那日众人就猜测顾滟是个绝色美人，可看到她真实面容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
桓娅静也在其中，她很快回神看了眼顾滟身后的胡静等人，笑道：“你如果早点露出这张脸，她们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摆在明面的恶意，总比暗箭伤人来得好。”顾滟又给她斟满茶水，淡声道。
桓娅静看她一眼，“小小年纪想得倒是通透。”
“不过是谨小慎微罢了。”顾滟又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顾滟这壳子看起来小，芯子可要比桓娅静大上许多，而桓娅静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
不过在这个时代，十八九岁很多女子都已经当娘了，她这个年纪还未出嫁确实有些大了。
她的婚事也是个老大难问题，据说之前有过两次婚约，都退了婚。皇上光是比武招亲就给她办了两回，第一场的胜者被她打得吐血，第二场的胜者又被她打断了腿。京城下上，不管是纨绔子弟还是世家公子，谁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堪称鬼见愁。
这些事情都不用特意去查路边三岁小孩都知道，也难怪她会急于解决终身大事，亲自动手榜下捉婿。
顾滟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心道这位郡主来找她，不会冲着肖景吧？她倒是没发现那小子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桓娅静举着茶杯，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听说是你杀了宋思媛？”
乍听到“宋思媛”三个字，顾滟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的不自然，实在是这个名字跟个梦魇一样跟了她太久了，提到她心里就一咯噔，就跟条件反射一样。
就连她身旁的赵氏和裴双双心也在瞬间提起来。
顾滟仔细看了眼桓娅静的表情，见她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便笑道：“说是小女杀的不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她是多行不义遭到反噬，跟我的关系并不大。”
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宋思媛的脑袋自爆，这看起来跟她可没有直接关系，也不知道这位郡主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你逼得她自爆，与杀了她也没有多大区别。”桓娅静道。
这话竟让顾滟无力反驳，可提起这人还是让她心中不快，反客为主道：“如此景致，郡主为何要提这个扫兴的人？”
桓娅静闻言一笑，“你这话不错，提她确实够扫兴的，只是有话我得问明白。你可知道之前我曾派多少人去杀过她，派去的人一个活着的都没回来，你凭一己之力杀了她怎么能让我不好奇。”
听这话，顾滟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眼一眼，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地谈论刺杀这种话题不太好吧？
一上来就跟她说这个，还不如是冲着肖景，她一定会把肖景家的最新地址双手奉上。
好在听她这口气分明也恨宋思媛入骨，只要不是来寻仇的一切都好说。
顾滟暗器绝技也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在藏着掖着，她回以一笑，“可能是郡主派去的杀手，杀人的手段没有我厉害。”
她的回答让桓娅静有一瞬哑然，随后笑道：“你果然有趣！今日就算了，改日我可一定要好好领教领教你的手段。”
“小女可不敢跟郡主动手。”顾滟脸色依旧平静道。
桓娅静却好像没有听见，“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她说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就从石凳上站起来，点点桌上的茶杯，“多谢你的茶，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赏花了。”
说完这话她就带着侍卫离开了，来去匆匆，好似真的只是想问明白宋思媛是不是死于顾滟之手一样。
她正疑惑，忽听得背后传来裴修年的声音，他问道：“那位是娅静郡主，她可曾为难你？”
顾滟扭过头，便看他面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娅静郡主离开的方向，想到她离开时往她身后看的那一眼，应该就是看到裴修年过来了。
她是为避嫌，还是有意避开裴修年的？
这个疑问只在顾滟脑中一闪，便对裴修年道：“没有为难我们，只是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裴修年紧接着问道，声音带着几分紧张。
顾滟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所想，只道：“问了宋思媛的死，她好像跟宋思媛有仇，跟我说曾经派人杀过她。听她那意思，还不止一次。”
这话反倒让裴修年眉头松懈下来，坐到石凳上，才说道：“这事我倒听说过，好像是上元节皇后的赏灯宴上两人发生一些口角，当时若不是皇后拦着，郡主差点一鞭子抽到宋思媛的脸上。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对宋思媛下杀手。”
“一些口角？”顾滟直觉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是宋思媛在赏灯宴上做了什么，还手脚不干净让桓娅静察觉到了端倪。
想想这个女人还是真是蠢到家了，估计也就是跟那块晶核在某种程度十分契合，不然晶核都不会选中她！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又补充道：“到底因为什么，估计只有娅静郡主自己知道了。”言下之意，是查过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当夜桓娅静突然发飙本身就很莫名其妙。
“那可能就是为了来问我一句吧。”顾滟说道。
赵氏在旁点头道：“我觉得这位郡主还挺和善，对咱们也没有恶意。”她也不像桓娅静在的时候那么紧张，还说起她的好话来。
“我觉得也是。”裴双双也附和道：“她刚才都没有帮着那个姓胡的欺负咱们，就说明她是个明事理的好郡主。”
“欺负？”裴修年抓住她话里的重点，“有人为难你们了？”
顾滟环顾一眼，胡秀她们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轻哼一声，“不过是些烦人的乌鸦而已，又没从我这里赚到什么便宜，没有必要在意。反倒是你，不是跟你的同僚在一起，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看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来跟你们一起去斋堂用饭。”裴修年说着指指天色。
几人这才注意到都已经快晌午了，点心也没有用多少，腹中多少都已经有些饥饿。
“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过去吧，去晚了该没有的吃了。”裴双双赶紧催促道。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裴修年嘲她一句。
裴双双丝毫不让，哼笑一声，“你有出息！又不是看不到这里，连嫂嫂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你别挑拨离间，我被拉去那边亭子下棋，根本看不到这边。”
“谁知道呢……”
“裴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