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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守忠给魏昭擦身子时,慧娘在隔壁和虞听晚说着话。
“方才我将炖好的羊肉给隔壁端了一碗,竟得知了一件事。”
她给姑娘量尺寸,好着手做衣裳。
“你赵婶子说,和咱们隔着一胡同的那几家人都出了事。她们家的米缸和钱袋一眨眼的功夫竟全不见了。”
“我寻思着可不就是巧了,不就是今儿在布庄说咱家闲话的那些人家中么。”
虞听晚微顿,意外拢眉:“可是闹了贼?”
这可不是小事。
要是家里穷,到不必担心,可如今家里有钱,虞听晚如何不警惕忧心?
慧娘:“不是。”
她一一记下尺寸。
“眼下衙门没人,那几家人一合计全跑去驿站了。可人刚到,就瞧见驿站门口的缸和钱袋。”
虞听晚:???
她这才抓住字眼。
“缸?”
是她理解的,装米装粮食瓦缸吗?
虞听晚力气大,也是扛不动的。
慧娘也困惑:“是啊,虽说家家户户的缸都差不多样式,可都会各自刻上标志,他们一眼就辨认出是自家的。便急着要抱回去,可驿站不许。说哪有前脚送过来说捐,施粥行善,后脚就要收回去的道理。”
来来往往告状的百姓多,家中多半贫穷,个个面黄肌瘦步行至此。逗留在泽县不愿离开。
上京的官员本就不忍,自掏腰包施粥。也好在冬日让大家吃上一口热乎的。
附近几座城池的商户伺机而动,为了阿谀奉承也好,结善缘也罢,纷纷送粮送银。
刑部侍郎第一次看见这么寒酸的。
不过都是老百姓的心意。
他很感动!
可这些人转头反悔了。
他就感觉被耍了,能乐意?
虞听晚:???
她……茫然。
慧娘:“他们家中都是有人的,要是缸里的米和钱没了也好说,可那么一个大缸不翼而飞,这些人却没有半点察觉,也是稀罕事。”
“谁敢在官爷跟前耍横闹事?见那边沉了脸,吓得腿都软了。最后都是灰溜溜惨白着脸空手回来的。”
“我便琢磨着,只怕是平时得罪了不少人,被摆了这么一道,也是活该。”
虞听晚:……
得罪了人?
姑娘缓缓看向右侧的那堵墙。
那里是她和……卫慎的屋子。
虞听晚抿了抿唇,不语。
她不愿多想,只当一件闲事听听。
等回了屋后,姑娘照常准备去沐浴。
她刚要去拿换洗的衣裳,就有什么从床上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咕噜咕噜滚到她脚边。
虞听晚低头去看。
是比她拳头还大的珠子。
从出现的那刻起,四周亮如白昼。
虞听晚听到自己在吸气。
“夜……夜明珠?”
魏昭:“嗯。”
虞听晚:“这很贵吧,你就给扔了?”
可别砸出裂缝来。
魏昭慢吞吞:“没拿稳。”
他本来是想让虞听晚走近时给的。
别的不提,你真的好虚啊。
姑娘沉默,缓缓看向魏昭:“哪儿来的?”
魏昭半躺在榻上,耷拉着眼皮。
“董家。”
“你起夜出去,不是都说外头黑灯瞎火吗?油灯也暗,不如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