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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当真是个好地方,也不知道陆清欢什么时候发现的这片花海。
头顶皓月当空,千万繁星闪烁,数不清的萤火虫自花海之中翩翩起舞,仿佛天上挂着的那些星星偷偷溜到了这里欢聚一堂了。
裴寂川边喝着酒边看着陆清欢将一个个小竹筒一样的小东西绑在花枝上,小小的身躯却仿佛拥有无限的力量。
“就凭这些东西,你就想治好我长姐脸上的伤?”裴寂川喝了口酒,语气听起来带有几分怀疑。
“这些只是其中一个步骤。”忙活了这么久,清欢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的云淡风轻,“等明天早上露水凝结顺着花瓣儿滴落在这些小竹筒之中,我们就可以收集回去了。”
裴寂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要跟她在这里收集花露,他百无聊赖的问道:“百花露应该不只是露水吧?”
“当然不是。”陆清欢忙得头也没抬,“百花露水谁都能收集,最重要的是要加入的材料和调制的步骤,少一样东西,错一个步骤,那都不是能给大小姐治疗的百花露。”
“哦?愿闻其详?”裴寂川来了兴趣,换了个坐姿继续望着她,“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医术的?”
陆清欢挂竹筒的动作一顿,脸上笑容也跟着淡了几分,她用力地摇摇头,失望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迷茫,“这些东西好似天生就在我的脑海里,除了这些还记得之外,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国公府很多人都知道她失去记忆,对裴寂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将手中竹筒挂好,又跑到前面一棵树下不知在鼓捣着什么,鼓捣了半天才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玩捏着手中的酒壶,裴寂川指尖微微泛红,望向陆清欢的眼神带着些许心疼。
一个没有过去,什么都不记得的婢女只能待在尔虞我诈的国公府,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还要整日被算计,被陷害,被折磨。
“你医术这么好,就没想过给自己治治,找回曾经失去的东西?”裴寂川喉结滚了下,“说不定你还是某谁家的千金小姐,王府贵女呢。”
“开什么玩笑啊,若是有哪家的王府贵女丢失了估摸着他们早就找疯了。”陆清欢无谓的声音从树那边传来,“也有可能只是个遭人嫉恨的庶女,私生女之类的,反正我都不记得了,谁说得准呢。”
裴寂川看着大大咧咧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心口划过一丝难以形容的生涩之感,“失去你,你一定是他们的损失。”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清欢将酒罐放到他身边,用力拍拍,“世子爷,尝尝?”
“你酿的?”裴寂川玉葱似的手指点了点酒罐上的泥土,“放在这里时间不短吧?”
“只有大半年,但味道绝对比你这个酒好喝的多。”清欢脸上重新扬起笑容,炫耀似的说,“这可是我亲自酿制的百花酒,开罐瞬间,酒香飘千里,不管喝多少,身上也不会沾染一丁点儿酒味,只有花香,不信你试试?”
酒罐一打开,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最先涌入鼻腔的就是浓浓的牡丹香,其次是百合,玫瑰,菊花,还有许多药草的味道……
奇怪的是这么多种类的花儿药草酿制出来的酒味道却很特别,当真是百种花儿酿制而成的酒。
裴寂川仰头喝了口,酒味浓郁,花香扑鼻,“的确是与我往日喝的酒有所不同,也是你的独家秘制?”
“那当然了,以前还想过有机会就去开酒庄呢,后来想想酿酒时间太长,来钱慢,我可等不起,就把酿制好的酒全部藏在了那棵树下,世子爷以后若是睡不着又不知该去哪里,就可以来这里喝酒赏月。”
陆清欢伸手捉了只离她最近的萤火虫,她将双手展开,小小萤火虫正在她掌心之上一闪一闪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抓到了一颗星星。
裴寂川说错了,其实她之前给自己治疗过,没人愿意这么不知过去,浑浑噩噩的活着,当然也才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片段,她以前好似就在这样一个百花开遍满山,萤火虫飞舞的地方生活过,所以她才会特别喜欢这儿,跟记忆中的那片景色很相似。
陆清欢并没有将这事儿告知裴寂川,也没什么说的必要。
裴寂川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浅笑,“这里风景确实不错。”
他一瞥头,就见陆清欢盯着掌心飞舞的萤火虫发呆,透过微弱的光看着女子茭白美丽的脸庞,裴寂川的目光逐渐变得火热,心脏莫名急速跳动着,越想要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越是舍不得。
浓密睫毛之下,陆清欢漆黑的瞳仁随着萤火虫释放的光芒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其中究竟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清欢笑起来的样子很是迷人,清澈的眉眼神采奕奕,薄软红唇不点而朱格外诱人,一身华丽的衣服沾染了不少尘土,然而始终无法遮盖住她身上的傲然气质。
总觉得她有些特别。
等裴寂川再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抬起陆清欢的下巴,转过她的头来,认真而仔细的盯住了她的脸,“陆清欢。”
“世子爷,怎么了?”陆清欢五官很精致,漂亮的不太真实,含笑的眼睛对上了裴寂川的眼眸。
裴寂川看着她黑色瞳孔里的倒影,身子蓦地一怔,他连忙松开陆清欢的下巴,掩着嘴轻咳一声,“你脸上沾上了泥土。”
“啊?是吗?”陆清欢抬手擦了下,可是擦了半天也没见手上脏,她冲着裴寂川扬了扬脸,“这下擦掉了吗?”
裴寂川没再看她,转过头继续喝酒,“擦了。”
啧,他都没看怎么就知道脸上的泥土擦掉了?
眼看着一罐儿酒都快让裴寂川喝完了,陆清欢有些肉疼,“世子爷,再怎么千杯不醉也不能这么抱着酒坛子喝呀,一会儿再给喝伤了,我可没办法跟大夫人交代了。”
“谁需要你交代了?”裴寂川冷嗤,“你也太高看自己的这坛酒了,都喝完,我也醉不了。”
陆清欢听他说要喝完这坛酒大惊失色,“那可不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