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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没开灯的房间响起。
月光从玻璃窗中挤入,给地面铺上一层银白,黑暗的房间内,沈易琛将许诺抵在门旁的墙壁上,四周静谧得如同真空,只有那清冷的光勾勒出他们模糊的轮廓。
“你怎么……”,许诺率先打破的沉默被沈易琛狠狠堵住。
口中的软唇是他日思夜想妄图拥有的,他用力吻着,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唔……”,许诺推不开他,扔掉手里的包,胡乱捶打他的胸口和肩膀。
想到刚才她电话里说着要去宋庭筠那,沈易琛吻的逐渐失控,动情之余向她衣服里探去。
许诺如临大敌般,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被欲望冲昏头的男人,情急之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沈易琛瞬间停下动作,脸稍稍侧向她打去的方向,愣了几秒,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侧脸颊,神情阴郁。
打他的那只手微微蜷缩,缓缓垂在身侧,她知道下手重了些。
他是多么矜贵高傲的人,只怕她是第一个敢伸手打他脸的人。
“是你对我无礼我才打你的。”
即使今天她是受害者,弱势的那方,仍对他那股上位者的沉重压迫感惧怕三分。
“没关系,只要你能解气,随便你打。”,说着他又把另一侧脸凑过去,“要不要接着打?”
“你疯了吗!”,许诺觉得他不可理喻。
沈易琛握起她另一只手腕,脸侧过来,把她的手往脸上贴,“还打不打?继续,来。”
即使光线微弱,也能看到他黑色的眸子里透着的一丝悲凉,感受到他正在愤怒的边缘。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叫喊道,“你够了,沈易琛!”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绕了两圈缠在手里,语气冷静的令她生畏。
“给你机会了,不打就换我来。”
说完将她双手束住,用领带捆绑举过头顶。
“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你知不知道……”
这次沈易琛带着怒意重重吻下,避开她的牙齿,用力咬在她的唇上,血腥味顿时充满两人的口腔。
许诺胃里开始翻滚,恶心感阵阵袭来,不断上涌,她后背轻微佝偻,做干呕状,但嘴又被他堵着,极其难受。
饶是再有兴致,也被她的动作打断了,沈易琛松开她被迫上举的手,脸色变了变,十分难看。
许诺跌跌撞撞冲进旁边的卫生间,跪坐在地上,头冲向马桶,不断干呕着。
这种情况不止出现一次了,上次在酒店强吻她也是,沈易琛冷静下来,找回理智,帮她打开屋里的灯。
又在她身边蹲下,给她解开束缚着的领带,白皙手腕上红红的勒痕异常醒目,也似勒在他的心上,心口一阵密密麻麻的抽疼。
他轻拍着许诺后背,想让她舒缓一些。
许诺呕完停下的间隙,手无力的推开他的手,嘴里还残留着酸苦的味道,她眼神空洞漠然,像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发丝凌乱地贴在冷汗浸湿的脸颊两侧,嘴唇微微颤抖,被咬的那处冒着鲜红的血珠,可怜狼狈的模样,宛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眼中尽是酸楚和无助,原本明亮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似要把人心揉碎。
那位始作俑者不忍直视,别过眼去,不敢多看,“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他起身走到客厅。
从茶几的暖水壶中倒出温度适宜的水,他顺手拿起旁边的药瓶,锁着眉头,与那杯水一起拿过去。
许诺接过他递来的水,漱了漱口,口中的酸苦感减弱,纤细乏力的手扶着马桶边缘,缓慢站起身去水池边洗手。
“你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要吃这种药?”
许诺冷冷笑了一声,回身夺过他手里的药瓶,开口嗓音沙哑,“跟你没关系。”
接着又质问他,“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吗?”
“结什么婚?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易琛郑重认真的说,“我没结婚,从来都没有!”
许诺心头闪过一丝疑虑,她并未亲眼见他们结婚,只是听人说过一嘴,现在看来真假难辨。
“好,那就算没有,你和覃晓洋已经坐实了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了?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有没有心!”
积压了三年的质问终于宣之于口,堵在心口的淤积少了大半,她顿觉无比痛快。
“这都是宋庭筠告诉你的?”
那段时间覃晓洋与他频繁接触,他不是不知道是宋庭筠在背后推波助澜。
“到现在你还在诬陷别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是覃晓洋亲口跟我说的,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他没想到当年覃晓洋竟然大胆至此,“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我,许诺。”
他双手扶住她肩膀,极力辩解,“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我喝多被人下了药,醒来确实看到了她,但我可以发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可以去问韩瑞。”
他没想到两人的误会竟从那时就开始了。
看他发誓笃定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她知道沈易琛也不会屑于到现在还欺骗她,下药这种手段覃晓洋不是使不出来。
她甩开沈易琛的手,“即使是有人从中作梗造成的误会,你现在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从头到尾都是在耍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吗?”
他又握上她的手,语气低微,态度诚恳,“我被你和宋庭筠的事冲昏了头,我错的太离谱了,当时说完我就后悔了,真的,你相信我。”
许诺怔怔看向他,“沈易琛,你让我相信你,可是你呢,你相信过我吗?”
“我累了,你走吧。”
多年的误会一朝被解开,才发现并不是蹉跎了岁月的惋惜和无奈,而是他从未信任过她,包括她对他的爱。
沈易琛晃了下颀长的身形,失意而归,自三年前在许诺这里跌下,他就未再爬起来,一直匍匐在地,狼狈前行,用那天犯的错误惩罚自己,骄傲和自尊被扔在原地,如今他学会低头,回来认错,她却再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