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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龙体抱恙,怎会骑马,而且还坠了马。”
徐云楼对皇宫之中的事情并不清楚,但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蹊跷。
“徐大人觉得呢?”
对方竟然反问,徐云楼眉头一皱,“你是说陛下遇险是某人策划的?”
“兵部和提举司因为沉船事件已经有好几个人掉了脑袋了,而暗地里死于非命的更是只手指数,这些人死得匪夷所思,悄无声息,正如苑马寺那位姓范的寺丞被自己管理的马匹吃了一样。”
左侧屏风后的那人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陛下坠马之前,宫中的马匹已经由苑马寺替换过了,陛下需要乘坐的五辂车辇也由乘黄署进行了更换。
可陛下坠马之后,那些更换过的马匹、五辂车辇也全都不见了踪迹,倒查起来连一道文书都找不到,徐大人办案无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有人瞒天过海了,此人手眼通天必定是权倾朝野之人。”
徐云楼回答之后对方笑着问:“那当今天下,有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谁的权势能够蒙蔽朝中百官之眼呢?”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
徐云楼开口道:“陛下乃是万金之躯,是万岁,而这大明的天下间除了万岁之外,尚有一位九千岁。”
“话说到这个份上,想来徐大人自有定夺了。”
“为何找我?”
徐云楼问。
他的心中十分不解,毕竟锦衣卫的,指挥使田尔耕正是与许显纯、崔呈秀、杨寰、孙云鹤号称‘五彪’,同为魏忠贤爪牙。
所以在其他人看来,他们锦衣卫不过就是东厂的走狗,既然要与魏忠贤为敌,为何会找上自己这个锦衣卫?这有悖常理。
“为何?除了你非凡的身手和办案能力,更重要的当然是那忠肝义胆,眼下的锦衣卫早已不是陛下的锦衣卫了,而是他魏忠贤的,所以你们卫所之中大部分都与东厂有所勾结。
可你不同,你不畏强权事事求真,行事办案既求真相也凭良心,我家主子很赏识你。”
对方这话虽然听起来好听,但徐云楼可不打算听得飘飘然后就替对方去卖命。
但此人相比起魏忠贤来,恐怕身份也不会低到哪儿去,也是能随手一捏就能置自己于死地的大人物,所以他还不打算明着拒绝。
况且有对方提供线索和消息,自己破案倒是方便了许多,所以目前来看,互相利用是最符合彼此利益的。
“予我方便,你们想要我为你们做什么?”徐云楼问。
“揪出真凶,为民除害。”
这次开口的竟是正前方屏风后的正主,对方坐直了身子朗声道:“历朝历代,凡是朝中有妖人作祟,气运折损,江山气数将尽之时,便有妖孽出世为祸人间。
先秦有个赵高,唐朝有个安禄山,宋朝有个秦桧,咱们的大明也有一位大奸大恶的妖人,替陛下分忧,保大明江山社稷,不是你这些为人臣子该做的么?”
徐云楼被对方的话惊得额头青筋猛地一跳,他盯着屏风后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的人影,半晌之后才开口道:“现在有两件事以我这等低微的身份很难办到。”
“说。”年轻男子开口。
“苑马寺和乘黄署的卷宗被东厂收走了,这些卷宗大概就在锦衣卫的案牍库,可眼下案牍库被东厂看管了起来,没有镇抚使和东厂手谕任何锦衣卫都不得进入其中。”
徐云楼说完之后,年轻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左侧屏风后的那人影开口道:“明日午时我会让人将手谕交给你,若是没有别的事,徐大人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云楼听后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屋里就剩屏风后的二人之后,那年轻男人才呵呵笑了出来,“这个姓徐的倒是有些个性,难怪杨文元会对他有如此评价。”
“主子,这可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叫东厂和魏阉吃痛,用不好也能剜下咱们一块肉来。”
“无妨,若只是要本王身上一块肉就能除去魏阉,那这肉倒是剜得值,就怕在这狂风骤雨中挺不直腰杆跪下去,他说的事你尽快去安排吧。”
“是。”
今夜在画舫船上所听到的消息足够徐云楼失眠一整晚了,原来严林周和范寺丞的死,门道在这儿。
魏忠贤已经权倾朝野了,他还要谋害皇帝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是自己想坐上那龙椅过过瘾?
徐云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皇帝若真驾崩了,对魏忠贤到底有什么好处?
幽市那头凌一山现在应该还在郑老倌那儿询问膏药的事情,徐云楼刚走到家门口,神经突然就被一阵血腥味给激得绷了起来。
他当即拔出刀警戒地看了一下四周,随后小心翼翼地翻身进了院子,顺着血渍来到房门之后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动静这才吹着了火折子摸了进去。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趴在桌上,徐云楼将烛火点着之后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一山!”
凌一山趴在桌上奄奄一息,身上数十道触目惊心的刀伤看得他睚眦目裂。
徐云楼赶紧从家里翻出了今日去买的金疮药,趁着烧水的功夫烧红了针穿上线便给凌一山缝合伤口。
但是凌一山的伤势太重了,徐云楼这个门外汉只能紧急处理一些较浅的刀伤,而胸口和后背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无法处理了。
看着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徐云楼汗流浃背心急如焚,他将金疮药全倒在了那两条伤口上用绷带紧紧地包扎起来,随后便背着凌一山往医馆里跑。
离他住处最近的医馆只有一里远,徐云楼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脚上,一口气狂奔到了大门紧闭的医馆门口就开始框框砸门。
“谁啊!”
“锦衣卫办事!赶紧开门!”
一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里面的声音立刻就乱了,不过很快门板就被拉开了,徐云楼二话没说冲进去就将凌一山放到了床上。
“赶紧医治!”
徐云楼一声怒喝,那郎中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把伙计招呼过来帮着清理和缝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