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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没理他,走近躺在地上睡觉的同伴,伸腿踢了踢。
那中年人很快就惊醒过来,睡眼惺忪的坐起来,于非这才发现这中年人右半张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一看就不是善茬。
中年人看了一眼依旧漆黑的窗外,有些不满的瞪了年轻人一眼,怒道:“你干什么?这天不是还没亮吗?”
年轻人瞥了于非一眼淡淡道:“那人醒了。”
中年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于非,他嘿嘿一笑道:“醒了也好,正好把话说清楚,省的到时候饶舌。”
说着起身走到于非身前,把一只羊皮水袋丢到他面前道:“后生莫怕,我们兄弟二人有一场泼天的富贵献上,想必后生也不会拒绝。”
于非看着地上的水袋皱眉道:“既然是泼天的富贵,你二人独享岂不是更好?何必为难我一个叫花子?”
闻言,中年人连连摇头,叹道:“这场富贵若是缺了后生,不仅富贵没有,我二人恐怕也难以活命。”
“此话从何说起?”
那中年人咧嘴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指着年轻人叹道:“不满后生,我们二人本是朝廷派出的护卫,护送新上任的县老爷来此处上任,可惜的是,路上我们遇到了山匪,他们人多势众且都是亡命之徒,我们自然不敌,县老爷也折了进去,只有我二人侥幸逃得性命……”
说到这里,中年人停了下来,望着于非笑而不语。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于非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中年人。
中年人怅然一叹,接着道:“像我等护卫不利之人,就算是去的城中,恐怕也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于非听他吞吞吐吐,心中不免有些不耐烦,破罐破摔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中年人哈哈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道:“后生也是个敞亮人,此事本来的确已是死局,我二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天可怜见看到了你。”
于非不置可否,静静地听他继续讲。
中年人上下打量着于非,眼中满是惊奇:“像,太像了。若不是亲眼看到县老爷被山匪劈了脑袋,我还真以为县老爷活了过来。”
于非也是聪明人,听他说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惊,望着中年人皱眉道:“你是想让我假扮县令?”
“没错!俗话讲破家知府,灭门县令,权势自然了得,岂不是泼天的富贵?”
于非有心拒绝,但见那年轻人手中的钢刀明亮,不禁暗道糟啊,现在是他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么机密的事讲出来,自己要是不答应恐怕这条命也就没了。
“后生考虑的如何?”
见于非久久不语,刀疤中年人忍不住问。
于非心中一叹,如今形势所迫,也只能先虚与委蛇了。
见他已经发问,便开口叹道:“我孑然一身,跟你们走一遭也没问题,但万一此事被有心人察觉,你我三人都得人头落地。”
中年人神色一松,笑道:“这个后生不必担心,你与县老爷如此相似,在加上有我二人在旁照应,自然万无一失。”
于非点点头,道:“好吧,我跟你们走,快些放了我。”
中年人忙道:“从今往后我们三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当然没有绑着县太爷的道理。”
说着对身旁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年轻人哼了一声走到于非身后,用手中钢刀把缚着于非的绳子斩断。
于非活动了一下疼痛的手腕,只觉得口干舌燥,便拿起地上的水囊往嘴里灌了一口,入口辛辣清冽,里面竟然装的是酒。
见于非表情惊讶,中年人哈哈大笑道:“此酒可是县老爷珍藏的好酒,滋味如何?”
于非咂咂嘴,这酒的度数也就二十来度,和后世那种蒸馏过的高度烈酒可差远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点点头道:“好酒……”
那中年人闻言,从包袱里又掏出一个纸包丢给于非道:“吃点东西歇息一晚,明日卯时我们就动身回城。”
于非打开纸包,里面竟然有半斤用盐腌煮过的熟牛肉,他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自然也不会客气,就着酒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个精光。
随便找了个草堆一趟,也不去管监视他的年轻人,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那中年人对那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待后者点头后也躺到火堆旁继续睡觉。
于非只觉得饿狼环伺,自然也不敢睡太死,浑浑噩噩间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三人起身商讨过上任的细节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始向牧北城方向行去……
经过互报姓名,于非才知道这二人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则和自己年纪相当,都是二十有二,那个刀疤脸的中年人名叫曾岳,神色阴郁的年轻人名叫孙关,二人皆是从京师负责护送新县令上任的护卫。
不过让于非震惊的是,曾岳给他看上任文书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个被歹人劈了脑袋的倒霉鬼竟然也叫于非,他不禁暗自寻思,难不成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想不明白的于非怅然一叹,如今这处境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趁着赶路的功夫,曾岳默默的把一些言行举止,以及一些官场规矩都讲给于非听,为了不露出马脚,于非只能一一记在心中。
三人进了城,先是去驿站沐浴一番,借了一辆马车和一匹快马,二人换上护卫服饰,又让于非换上一件绣着像是白鹭图案的青色官袍,让于非坐于车中,曾岳驾车,孙关骑马跟随,向着知县衙门驶去……
牧北城县衙……
这几天县丞韦乐安很烦,朝中早有消息传来,说是新任的县令大人这几日便来赴任,可算算时候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可这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搞得这些天整个县衙跟惊弓之鸟似的,日日在县衙前列队,而这天气已是越发的冷了,有心偷懒又怕县令大人突然出现,到时无人迎接难免得罪上官,颇有几分骑虎难下之感。
想到此处,韦县丞愁苦的叹了口气,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头,只觉得双颊木然,双脚犹如猫咬。身侧的县尉、典吏,以及一众三班衙役均是搓手哈气原地跺脚,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县尉还好,毕竟属于武将,可一旁的典吏就没那个体魄了,忍耐了半晌,眼看将近午时忍不住低声道:“我说县丞大人,今日县令大人恐怕又不来了,以卑职之见,不如先散了,待吃过午饭在迎接县令大人也不迟。”
伟乐安斜睨了典吏一眼,在这里挨冻自然不如回家搂着小妾取暖舒服,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禁也有些松动,正犹豫不决之际,只见街角处负责放哨的衙役神色慌张的快步跑了过来,老远就对这边挥手示意。
伟乐安心中一震,激动的身体都颤抖起来,当看到缓缓驶来的马车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终于,终于不用再等了,一声招呼,众官员衙役纷纷上前迎接。
孙关一马当先,拦在众人身前,负责驾车的曾岳低声说了一句:“按计划行事,莫慌……”之后,身手矫健的跳下马车跪在车旁道:“请大人下车……”
车中的于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后,按照曾岳教他的,微笑着踩在曾岳肩头下了车。
孙关这才骑着马让开道路,一大票县衙官吏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对着于非出口寒暄,奉承的有,溜须拍马的也有,七嘴八舌乱哄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