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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竟然是村子自己建的？？？
地竟然也是村子里的？？？
反应过来的李凡，一下子扑了过去，龇牙咧嘴。
“叔~您是我亲叔~快说说怎么才能给我~”
“瞧你那出息样，喝口水慢慢聊”
李德友刚说完，李凡屁颠颠的抱着热水瓶给他茶杯倒满，随后一脸期待的坐了下来。
“其实这也是一笔糊涂账了，这事儿你就当个乐子听，出去我就不承认了哦”
李德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脸追忆。
“当初我和你大伯算是村里年轻一辈，嗯，按照咱们这话来说，就是有那么点势子，那个时候我还不是村书记呢，你爸才是”
一段尘封旧事从李德友的嘴中娓娓道来，李凡一脸认真，他有预感，这件事情说不定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新农村建设前，你爸下来，我当这个书记，估计村里不少人都想着，我李德友捡了个大便宜，能捞不少油水。”
“没错，新农村搞起来前，我们都提前知道了，李老舅是第一个知道的，然后告诉了我和李广运，但是这书记的位置，却是你大伯让你爸下来的，而我，是被逼着上去的。”
前半句听着李凡还感觉明白了，可这后半句听着却是头脑更迷糊了，只是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你还记得以前的李岗村吗？”
李德友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说着说着，声音都大了起来。
“乡间土路，晴天到处都是灰，下雨没地下脚，砖瓦房就那么几家，大部分的还是泥巴屋子，通电了都舍不得开电灯，还搞个煤油灯，这些也就算了，村里娃娃上学，要早上五点从家走，走上十里路，晚上回来天都黑了”
这些李凡没经历过，因为小的时候就去县里了，但是也多少有点印象。
“那个时候，咱们村里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学校，苦什么也不能苦了孩子，知道新农村要来了之后，我们几个连夜商量了个对策，那就是在村子里弄一个自己的学校。”
听到李德友的话，李凡整个人嘴都张的老大，也隐隐明白过来为什么大伯要让自己老爹下来了。
“是不是感觉不敢相信？呵呵，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怕什么，干就完了。但这事儿绕不开当时的村书记，也就是你爸，你大伯不想连累他，这事儿干不好就容易出问题，就回去劝你爸下来了，我就紧着上去了。”
“当时学校那地儿其实是规划盖的村支部，没办法，学校，教育局不会批的，凭什么给你村去批这个！你李岗村凭什么能有这个学校！”
“当时的新农村施工队换了两拨，第一波盖房子，第二波查补缺漏，厨房灶台什么的，这也是我们安排的。”
“当初第一个施工队我们本身就是没有告诉他们要弄厨房，等房子主体弄好，学校盖的差不多了就走人了，然后我们调来了第二个施工队查补缺漏盖厨房，顺便把一直欠在那的村支部，给盖在了现在的广场上，所以说这是一笔糊涂账，糊涂到县里都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多了个学校。”
李凡听的是目瞪口呆，久久未缓过神来。
“工程队心里有数都有哪些活儿，我们就当不知道有厨房这回事，他们还以为捡了便宜，所以当初二层村支部改成一排平房的时候，是立马同意了，连带着连图纸都不知所踪了，等第二个工程队来的时候懵了，没图纸就算了还多了个村支部要建，看了一圈，的确没建村支部，想着尽快完工，也没多纠结选址的问题，直接盖好跑路了，顺带着那图纸又找不到了。”
李德友说着说着有些自得起来。
“在这个位置上，捞油水你得想尽法子，可要是真想给村子里干点好事儿，那可太容易了，无非你想不想而已。”
李凡咽了咽口水：“这事儿是叔你想出来的？”
李德友笑了笑：“谁想出来的，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孩子有学上了。”
“平白无故村子里多了个学校，甚至就连桌椅板凳都准备齐全，县里教育局能不乐吗，立马就派老师来了，这往上面报，又不知道能报多少，呵呵呵，这一套我这几年也是摸清了。”
李德友的脸色有些唏嘘。
“可没想到，这学校弄好，村里的人反而将小孩往县里送了，这一年比一年少，直到这三年竟然一个学生都没了。”
李凡听着李德友的话，没吱声，只是下意识觉得李德友话说的有些多了。
李德友抽出烟丢给李凡一根，自己点着一根默默的抽了起来。
“在这个位置上，我不后悔，某些方面我和你大伯是差不多的，老了，都老了”
一根烟抽完，李德友转身坐回座位上，朝着李凡笑了笑。
“你小子不错，舍不得我挨那一拳，来说说学校的事儿吧。”
李凡心中似有所悟，听到说学校这事儿，赶忙将烟头掐灭，和李德友聊了起来。
这一番谈话聊了很久，直到下午四点多，李凡才从村支部走了出来，脸上神色复杂。
李岗村村子东边，李老舅的屋子里。
李嘴子和李爪子两人望着首座上的李老舅。
“那李德友演这场戏就这个打算？当初一手偷天换日，犯不着现在耍这场戏啊。”
李嘴子皱着眉，很显然这才是他们这些天一直恼怒的点，村里其他人不知道李德友的本事，他们还不知道吗。
在他们眼里，李德友当初连个学校都能搞定，现在几个娃娃上学搞不定，一直打官腔，那可不就是不想管。
“偷天换日略有夸大，瞒天过海却是名副其实，之前的事儿就不说了，既然这李德友这么看好这李凡，这么帮他造势，连脸皮都不要了，那就说说这李凡吧。”
李老舅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旁的李爪子撅了撅嘴：“他李德友何时要过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