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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道:“她当初选择远走平阳,想必也是有些你的缘故。”
李晗垂眸点了点头,而后道:“等此次风波过后,我要成婚了。蓉儿会邀楚烟来金陵赴宴,她若同意你便能借此与她相见。”
李胤闻言笑了笑:“这事儿朕已经不着急了。”
李晗有些讶异:“为何?”
李胤略显得意的挑了挑眉:“因为,朕的大舅哥,也就是平阳王世子,将江棠给掳走了。待到此间事儿了,他若拦着朕不见烟儿,那朕便有法子让他见不着江棠。”
听得这话,李晗顿时笑了:“你呀,还是这般。不过,这主意甚好。”
翌日,李晗去见了玉瑶,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还有一个包裹:“我已经向陛下求了恩典,对外宣称你已经身亡,这里间有证明身份的文书,还有五百两银子,你省着些,也足够后半生好好度过了。”
玉瑶坐在床榻上紧紧抱着包裹,眼睛看着李晗:“可……我一个弱女子,独身一人能去何处?”
“这……”李晗亦是一脸为难:“但我也无法收留你,曾经的事儿抛开不谈,我也是陛下的堂兄,而你曾伺候过陛下,我……”
“我没有!”
玉瑶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道:“我真的没有,我……”
她咬了咬唇,豁出去了一般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说真话了,我是被迫的,是他们逼着我这般说的,我与陛下清清白白,这点其实陛下心里清楚。”
李晗面露几分讶异:“那你的孩子?”
玉瑶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也、也不敢说。”
李晗闻言笑了笑:“这也无妨,外间已经备好了马车,你现在便可以走了,马车会将你直接送到码头,到时候你便自由了。”
眼看着他就要唤人进来收拾东西,玉瑶顿时急了,捂着肚子叫唤了起来:“我……我肚子疼。”
李晗闻言皱了眉,语气也冷淡了些:“玉瑶,本世子帮你,只是因为与你有过数面之缘,觉得你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不止于此。但你这般是要作甚?”
玉瑶咬了唇,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道:“我……我真的害怕。”
李晗深深皱了眉,看着她道:“还是那句话,我能帮你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做了那么多错事,陛下救你也只是好让你交代清楚而已,你若不交代,他们自然有数百种办法让你交代。”
“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李晗轻叹口气,转身便大步离去。
他刚刚出门,张公公便带着几个内侍走了进来,看着她冷声道:“既然你不愿走,那就去牢房待着吧,早些交代或许还能死的痛快些,来人,将人押下去!”
玉瑶顿时急了,抱着包裹喊道:“不是说我可以走的么?我现在就走,我不去牢房!”
“晚了!”
张公公冷哼了一声:“世子只是发了善心,但是你却不识好歹!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几个内侍当即就要上前,玉瑶连忙喊道:“我识好歹的!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张公公抬手,制止了几人的动作,开口道:“说吧!”
玉瑶咬了咬唇:“我……我只同宁王世子说,不然的话,左右都是死,我不如直接死了!”
张公公闻言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吩咐道:“将宁王世子请来。”
“是!”
李晗并没有走远,只在院子门外等着,见人来请,他在外间待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玉瑶瞧见他,如同瞧见了救星,开口道:“我知晓世子心善,这时候再提什么要求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但此事我只告诉世子一人,只求世子别嫌弃我,在外间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她嘴上说什么条件也不敢提,可事实上却说了一堆,要求李晗在如今的宁王府旁边给她一个宅子安置,还要派人照顾她,顺便保护她。然后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等身子养好了,能够伺候李晗,以便报他的大恩。
李晗有些犯恶心,但还是一一点头应下,只道:“报答不报答的事儿暂且不提,本世子帮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报答。”
玉瑶连忙又说了感恩戴德的话,直到李晗皱了眉,这才开口道:“孩……孩子是韩太妃的弟弟,韩奎公子的。”
李晗顿时皱了眉,想起了那个一直跟在陈呁身后纨绔鲁莽的身影:“韩奎?”
“对!”
玉瑶现在什么也不敢隐瞒:“韩家有个嬷嬷,说是曾经教导韩太妃的舞技,她从教坊出来之后,明面上是归家了,实则换了身份在韩家住了下来成了韩夫人的嬷嬷。”
“说是嬷嬷,可却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也有专人伺候,韩家上下待她很是恭敬,哪怕是家宴她也是座上宾,我和杏儿体内的蛊虫便是她下的,那会儿我们并不知道是蛊虫,只当时寻常的药丸。”
“她那会儿说我体内的药丸是改变脉象催生胎儿的,以便孕事和时间能对的上,而杏儿的药丸则是为了让她听话,韩家上下都吃了的!”
李晗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韩奎也吃?”
“对!”玉瑶开口道:“不仅仅是韩奎,还有韩太妃也有,这也是韩太妃当初能宠冠后宫的秘密,她会房中术,说是能让男子欲罢不能,我……我也学了些。”
她面露羞涩,朝李晗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就这一眼,差点将李晗给看吐了。
他忍着恶心道:“为何要你佯装有了陛下的孩子?”
玉瑶开口道:“一则他们是想破坏陛下与平阳郡主的婚事,因为陛下主张与姬氏和谈。而因着陛下与平阳郡主的关系,也无人敢反对。但其他皇子就不一样了,具体如何不一样,我人微言轻也不得而知。”
李晗嗯了一声:“二则呢?”
玉瑶看了他一眼:“二则,他们想的是,若是我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或者有什么意外陛下宠幸了我,凭着我的房中术也能留下陛下,如此将来……”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但意思却是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