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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仿佛一夜之间被春风唤醒,只因雪月楼即将上演的一场诗会,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
消息如同春风中的柳絮,轻轻飘散,却迅速在街巷间生根发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期待与兴奋的气息。
雪月楼将于明日举办诗会,诗会魁首可以成为绝色花魁姬如雪的入幕之宾,并且可以为她赎身。
消息一出,京城为之沸腾,街头巷尾,王公贵胄与风流才子皆议论纷纷,就连茶馆酒肆里,也不乏谈论此事的声音。
一时间,雪月楼的名头更甚往昔,而那国色天香、妖娆妩媚的姬如雪,更是成了全京城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
就连那些平时不屑风月的才子,也纷纷磨墨铺纸,只待明日一展才华,抱得美人归。
平西王府,叶南归正慵懒地躺在庭院的紫藤萝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手中的折扇半掩着那双惯于笑谈风云的眸子。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少爷,大事不好了!”仆人喘着粗气,一脸焦急,“雪月楼明日将举办诗会,胜者便能成为姬姑娘的入幕之宾!”
“姬如雪,你这是要做什么?”叶南归喃喃自语,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衣袂飘飘,足下生风,瞬间消失在庭院之中,直奔雪月楼而去,只留下一阵衣袂翻飞的残影。
雪月楼内,叶南归匆匆穿过那繁复的珠帘绣幕,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时间的鼓点上,急促而有力。终于,他来到了姬如雪的香闺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室内熏香袅袅,烛火摇曳,映照着姬如雪倾城的面容,她坐在铜镜前,云鬓轻挽,黛眉微蹙,眼神复杂中透着几分决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叶南归那略显愤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姬如雪,你为何要这么轻贱自己,随意将自己当作赌注?”叶南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姬如雪的手腕,眼神中满是复杂与不解。
姬如雪轻轻挣脱他的手,转过身来,眸含秋水,目光直视叶南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既然妾身这蒲柳之姿入不了世子爷的法眼,我只好另寻良人,助我神宗大业咯。”
“胡闹!”几日的相处,情愫悄然生长,叶南归心中早已放不下这个倾城佳人。见她这般轻率,气得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巴掌落下,响彻闺房。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么做关你何事。” 姬如雪捂着脸颊,晶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在她精致的衣襟上,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姬如雪眉眼间自带媚意,带有一种娇弱无辜感,稍微一蹙眉、轻抬一点眉头,就能让人心生怜惜,更何况如今故意激将。
“你是我叶南归的女人,我…我绝不会让你做这等傻事!”
叶南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着魔了一般,霸道地宣誓一声主权,衣袖一甩,愤然离去,留下的,是满室的寂寥与未尽的情意。
姬如雪捂着脸颊,泪中带笑,心中一丝甜蜜在蔓延。
身旁,俏皮的小丫鬟秋月打趣道:“小姐,莫非是被这一巴掌打傻了?挨了打还这么高兴啊?”
姬如雪嫣然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傻丫头,你懂什么?他越生气,越是证明他心中有我。”
“我就是要看看,这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能否在诗会上一鸣惊人,证明师傅口中的天机是不是真的。”
她的眼中闪烁着计谋与期待,诗会,不仅仅是选魁,更是他们情感的试金石。
秋月恍然大悟,眼波流转,俏皮笑道:“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我看叶世子是逃不出你手掌心了。刚刚那一脸吃醋的样子,活脱脱像个怕媳妇被人拐跑的醋坛子。”
姬如雪闻言,娇羞之余,心中却泛起了涟漪:“只是这样逼他,我心中也有几分不忍。但师傅说,他是我们神宗唯一的希望……”
秋月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安慰:“小姐无需太过自责,我们别无选择。况且,小姐一片深情,貌美如花,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儿也不为过。叶世子能得你垂青,肯定不吃亏的。”
叶南归回到平西王府,心烦意乱。
老范头他愁容满面,不禁轻声问候:“少爷,你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叶南归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无奈:“老范头,给我来壶好酒,今天我想醉个彻底。”
范九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叶南归心中有事,便不动声色地送上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他自己也取了个酒碗,默默陪在叶南归身旁,边饮边问:“少爷,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老奴或许能为您分忧一二。”
叶南归在酒精的催化下,话匣子一开,便将那关于姬如雪的纠葛与自己的犹豫一一道来,最后,他望着范九郎,眼中满是迷茫:“老范头,你说,我该不该为了她,投身魔门?”
范九郎那双阅尽人间烟火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他缓缓说道:“少爷,若真如那个楚老头儿所言,您身负大气运,何不借此机会,大展拳脚,为平西王府报仇雪恨?”
“至于魔门,天下之大,黑白不过一念之间,拳头硬才是真理,关键在于公子您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叶南归没想到平时畏手畏脚的马夫居然有这般豪气,眉头紧锁,忧虑依旧:“可我怕这样会拖累家族,让平西王府陷入万劫不复,毕竟魔门可是江湖公敌,朝廷叛党。”
范九郎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既有豪情也有慰藉:“少爷,平西王府如今风雨飘摇,与其苟延残喘,不如轰轰烈烈地活一场。”
范九郎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酒液在月光下泛起涟漪,继续道:“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姬姑娘既然如此待你,少爷岂能错过这等美事?若真能娶得佳人归,也算为陆云凤对平西王府退婚的事情争了一口气。”
叶南归被老范头这番言语触动,心中的阴霾似乎也随之散去。
他望着眼前这个平时不起眼的老仆,眼神在微醺之下透露出几分不为人知的锋芒。
叶南归见老范头露出的气魄,好奇问了起来:“老范头,你平时除了喝酒打盹,怎的对江湖之事也颇有见解?”
范九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酒气中夹杂着一股不羁,他故意眯起眼,仿佛在回忆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
“哎,少爷您有所不知,老朽年轻时也是走过南闯过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想当初国师和我”话里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豪情,听起来似是醉话,却也不乏几分真谛。
叶南归初听之下只觉好笑,以为这是老范头借酒撒疯,想要逗他一乐。
这国师在朝堂和江湖上那都是绝顶人物,怎么会和你这老酒鬼厮混,把酒言欢呢。
想起明日诗会,叶南归不敢大意,不再和这个老酒鬼胡扯,来到书房,搜肠刮肚起来。
他心中默念,诗仙诗圣诗祖宗们,得罪了,江湖救急,小子为了媳妇儿只能厚着脸皮借用你们的佳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