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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幕,如同一位矜持的美人,缓缓披上了她那深邃的黑纱,而灯火璀璨的天上人间,宛如她颈间闪烁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自从叶南归高中探花,执掌六扇门,将六扇门和天上人间经营得风生水起,突然由京城世家弟子眼中的反面教材华丽转身成为备受推崇的榜样。
往日里,世家子弟都被家里长辈警告远离他,以免沾染上“不良习气,如今都争相鼓励自家子弟亲近这位年轻有为的俊杰,向他请教经营之道和成才经验。
然而,正如繁星点缀的夜空总有阴云密布,朝堂之上,一场针对叶南归的风暴悄然酝酿。
几位御史呈上奏折,字字珠玑却句句带刺,弹劾叶南归身为朝廷命官,却娶了青楼花魁。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流连于自家青楼天上人间,疏于政务,有失官体,建议革除其职务。
汉昭帝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骂道:“尔等腐儒只知照本宣科,不明江湖事体!朕早已赋予他便宜行事之权。”
汉昭帝沉吟一声,继续道:“况且,叶南归既能以天上人间盈利补充六扇门运营所需,又能以此网罗江湖情报,岂不是一举多得?”
“倘若你们能在自掏腰包,不花朝廷一分银子情况下,将衙门办的风生水起。朕不但允许你们把衙门搬到妓院,就是一天娶一个妓女当小妾,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位御史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心中埋怨说皇上耍赖。
他们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懂得如何对付那些飞檐走壁的江湖豪客,哪里会经商搞钱,这不是摆明了给叶南归“开后门”么。
兵部尚书对于叶南归早已嫉恨不已,使了个眼色给九城兵马司主官黄清。
黄清深知汉昭帝有意袒护叶南归,但碍于兵部尚书的压力,只能硬着头皮出列,弹劾道:“陛下,叶南归公权私用,擅自动用六扇门的人到他经营的青楼和赌坊做护卫,充当保护伞,应该罢官下狱。”
汉昭帝见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跳出来,冷笑道:“黄大人,叶南归让六扇门的人去天上人间,那是空闲时间赚取报酬,养家糊口。况且这些六扇门的人在他领导下,在满京城救济灾民。”
汉昭帝顿了顿,雷霆万钧道:“倒是你九城兵马司,好大的威风。为了替司徒破云遮掩,竟然驱赶手无寸铁,饥肠辘辘的灾民到城外,毒打辱骂,你才是该当何罪。”
黄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他急忙跪倒在地,连连辩解:“皇上,冤枉啊,微臣没有驱赶灾民,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
汉昭帝见他如此嘴硬,从衣袖中取出的一份情报向他砸去,勃然大怒道:“诬陷?这是城外灾民的万人血书,凌烟公主亲自送来的,将你和司徒破云勾结的龌龊勾当写的清清楚楚,你还如何狡辩。”
黄清颤抖着手拾起血书,只见纸上字字泣血,他顿时面如土色,瘫软在地,连连叩首:“微臣一时糊涂,恳请陛下饶命。”
汉昭帝冷哼道:“你看一下叶南归,自己掏钱,率领六扇门四处救济灾民,为你作恶的事情救赎,你还有脸来恶人先告状,简直罪不容恕。”
“来人,将黄清取下乌纱,押下去,送三法司会审。”
朝堂之上,众人震惊,叶向高更是措手不及。
黄清脸色苍白,眼神哀求着叶向高,希望他能出手相救,但叶向高却是装作没看见,目光冷漠,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黄清心如死灰。
汉昭帝见杀鸡儆猴的目的已达,目光如寒冰利刃,穿透朝堂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叶向高那略显佝偻的身影上。
“叶卿家,朕意已决,速遣精干之士至大同,监军司徒破云。若其再行避战,朕必唯你是问!
叶向高领命而去,心中对叶南归的恨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凌烟公主望着叶向高等人灰头土脸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快意。
她轻轻启齿,声音如同春日溪流,清澈悦耳:“皇上,京城附近的灾民众多,叶南归正筹备广设临时难民营,亟需工部批准与协助。”
汉昭帝闻言,龙颜大悦,颔首道:“工部,务必全力配合!”
工部尚书徐敬躬身领命,汉昭帝满意点头,然后转向一旁的户部尚书沈裕民,吩咐道:“沈大人,国库也需要拨些银两,支持京城灾民的救济工作。”
沈裕民是齐王派系的一员干将,他的主子烟霞郡主与叶南归素有嫌隙。
此时,他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仿佛吃了黄连,苦涩难言,哭丧着脸回应道:“皇上,国库已然见底,银两多用于北境战事的粮草购置,京城官员俸禄尚且拖欠,更别提还要筹备北胡的贡银……”
汉昭帝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直射沈裕民的心脏,厉声道:“俸禄可再延两月,城外灾民却等不起。若户部不能即刻拨款,沈大人便递交辞呈,回乡养老吧。”
沈裕民闻言,冷汗直冒,只得咬牙道:“臣尽力而为,应该挤出十万两白银,以解燃眉之急。”
汉昭帝虽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见好就收。
凌烟公主接过旨意,步伐轻盈地走出朝堂,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更快地将银两送到叶南归手中。
当她抵达西城外时, 叶南归的身影映入眼帘,正忙得不可开交,指挥着六扇门的人搭建临时难民营地。
成堆的粮食与药材,如同山丘般堆积,灾民们排成长龙,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烟公主,你瞧瞧这片地,”叶南归得意洋洋地说道,“老范头说,这里风水一流,定能让灾民们时来运转。”
凌烟公主将手中的批文递给叶南归,赞叹道:“叶大人果真好眼光,这里确实是个风水宝地。”
她接着说道:“只是如今国库空虚,朝廷只能拿出十万两白银来支持灾民救济,其他的只能在政策上给予支持了。”
“十万两?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叶南归接过批文,摇头苦笑,“看来,少爷我这次得大出血了。”
凌烟公主轻叹一声,解释道:“叶大人,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财政拮据,这十万两已是皇上大发雷霆,户部才勉强挤出的。”
“朝廷竟然到了这步田地?”叶南归惊讶之余,心中五味杂陈。
“朝廷财源三驾马车——田税、盐税和织造收入,如今皆是疲敝不堪。天灾频发,藩王割据,很多大户在交税上都有特权,无数百姓为了避免严重的税负都投靠这些大家族,田税自然大幅缩水。”
凌烟公主娓娓道来,语气中透露出忧虑,“而织造业则被绣衣楼与问剑心阁两大势力掌控大半,朝廷每年还需供奉巫蒙国五十万匹精工细作的布料,这一来一去,朝廷所得仅剩骨皮。”
叶南归追问:“那盐税呢?”
凌烟公主忧心道:“私盐交易更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暗战,朝廷收缴到的税收不过十之一二。唐门、天剑山庄贩卖私盐的事情越发猖獗,都成了私盐贩运的大鳄,甚至有传言南宫世家亦开始染指了这等掉脑袋的买卖,而且各路江湖势力背后都有藩王的身影。”
叶南归暗道,这皇帝老儿也是不好当啊,要钱没钱,而刑部和户部是齐王党羽,兵部与楚王穿一条裤子,就连静王工部和礼部的清流派未必完全是一条心。
当初临危受命继位的时候,估计是光杆儿司令吧。
只是韬光养晦六年,怎么还是这番局面,举步维艰。
陆如龙为啥当初不把皇位让给静王呢,怕是也舍不得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