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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是下午三点多钟。
“你们进来吧。”
宋佳佳穿上衣服，刘静岚对外面说了一声。
郝枫和于卫峰走进来，王雪玲搬了三把椅子过来，让他们坐下。
于卫峰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准备作记录。
郝枫看着宋佳佳，觉得她似曾眼熟，是在学校里看到过她，只是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她的脸蛋和身材跟高思思高中时有些像，特别是身材，也是那样苗条挺拔，过于成熟，比成年女人还要发达。
脸蛋也精致漂亮，只是皮肤没有高思思那么白，而是富有弹性的小麦色。
“小佳，这里都是县里的领导，郝县长还是你高中时的校长，你就不要怕难为情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他们才能给你作主，帮你处理。”
王雪玲把房门关上，坐在他们后面，也想听一下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不挽救她，一个好端端的闺女就要毁了。
宋佳佳标致的脸上泛起羞红，她低下头，还是不好意思启口，她只是羞涩地嘤咛了一句：
“郝校长，对不起，我没有考取大学。”
郝枫听她这样说，心里更加内疚和痛苦，他长长地叹息一声：
“宋佳佳，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你们。”
“今天，我把管文教的刘县长也请过来。我就告诉你吧，是我的离开，让别人当了教育局局长，才致使教育质量急剧下滑，你没有考取大学的。”
“没有考取大学，你才这么早地去寻找工作，才招致好色老板的色手，我很痛心，也很内疚。”
刘静岚看了他一眼，补充道：
“宋佳佳，我实事求是地说，这不是郝县长的责任。”
“郝县长当时是教育局局长，兼新江中学校长。他把教育质量抓得多好，你应该也是看到的。”
“新江中学还创成了省重点，这是江滨县的骄傲，也是你们新江中学学生的福音。”
她也重重地叹息一声：
“可后来，郝县长遭人陷害，被赶出教育系统。郝县长一气之下，才离开江滨的。”
“这个人赶走郝县长后，自己取代他当了教育局局长。她上任后胡搞乱来，致使江滨的教育质量急剧下滑，许多原来很有希望考取大学的同学都没有考取。”
“不光是你宋佳佳一个人，还有很多人。所以从根本上说，你们都是贪官的牺牲品。”
“好在郝县长又杀回江滨，那个女局长马上说要倒台，她的靠山也不会嚣张太久，江滨又有希望了。”
宋佳佳和母亲王雪玲都睁着红红的泪眼，充满希望地看着郝枫。
郝枫也对宋佳佳说道：
“刘县长说得没错，这些人迟早会受到法律惩处的，他们祸害江滨的时间不长了。”
“而且我怀疑，你的老板郭武斌背后的靠山，可能就是我们要抓的人。你要实事求是地说出来，不仅对你有好处，对江滨反腐抓虎也有作用。”
宋佳佳已经有了倾诉的愿望，但还有顾虑。
“宋佳佳，你不要害怕，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郝枫又鼓励她：
“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决定怎么帮你，如何处理郭武斌。”
“要是报案的话，你也要向公安人员反映情况。要不，我们两个男同志回避一下，你跟刘县长和你母亲说吧。”
郝枫站起来，又要走出去。
宋佳佳摇摇头。
郝枫见了，又坐下来，耐心等待。
“那天，转了两道弯的关系人陆欢欢，是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陆欢欢把我领到海兴建筑公司。”
“董事长郭武斌一看到我，就眼睛发直地盯了我好一会，然后对陆欢欢说，小姑娘人长得不错，我用了，就让她来办公室做文秘吧。”
宋佳佳开始说起来：
“陆欢欢看了我一眼，问他，文秘做些什么呢？”
“郭总盯着我笑道，文秘工作很轻松，也没什么事，只是为客人倒倒茶。平时在办公室里整理整理资料，帮我打扫打扫办公室。”
“陆欢欢又问，那她工资多少呢？郭总爽快地说，先给她四千八百元一个月，以后看她表现再加，你看怎么样？”
“陆欢欢又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工资不低了，谢谢郭总，给我面子，我会谢你的。”
“郭总爽快地说，你让她明天就来上班吧，工资就从明天算起。”
“出来后，我妈为了感谢陆欢欢，给了她一些土特产，还给她在微信里转1888元的红包。”
“我妈马上帮我在县城花六百元一个月，在城郊结合部租了一间房子，再买了一辆旧自行车。”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我就去报到。郭武斌安排我坐到他隔壁的办公室里，说是让我当文秘，其实没给我安排事做。”
“到下午四点多钟，他就把我叫过去，让我在会客区里坐下，他坐在右侧的单人沙发上，说是要跟谈谈。”
宋佳佳还是低着头，像对自己胸口说话一样，声音很低：
“会客区在门的背后，他把门虚掩在那里，外面的人不走进来，就看不到会客区里的情况。”
“我有些害怕，低着头，咬着嘴唇，不敢抬起来看他。开始，他一本正经说工作，先是介绍他公司，后来说他自己，都是说他如何富有，靠山强，势力大。只要我一心一意跟着他干，保证不吃亏，还很开心什么的。”
“说说，他就说到我身上来，他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我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红着脸对他说，郭总，我是来工作的，不是那个的，我慌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笑了，说你是来工作的呀，不是安排你做文秘吗？我说的喜欢，是你天真可爱，长得很漂亮，身材又火爆，他说着就狎昵地拍了拍我手背。”
“我吓得不轻，赶紧缩回手，挪开身体。我说，郭总，不要这样，我还小。”
“郭武斌又坏坏地笑了，他说你小，稚嫩，青涩，我才喜欢，不然我出这么钱，请你来干什么？”
“平时，其实没什么事的，需要时，你只要帮我给客人倒倒茶，最多陪他们吃个饭，再一起唱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