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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主别来无恙啊。」来人正是魔神黎炎,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寒意,「怎么?今日这是要与本座抢人吗?」
莲笙闻言,轻笑一声,一双美眸在弃和黎炎之间来回打量,调侃道:「稷神可真是香饽饽啊,竟引得冥主和魔神争抢。」
黎炎转头看向莲笙,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笑道:「我的花神大人,竟然也在此。不如随我一起回魔界?省得日后战场相见,我还要怜香惜玉一番。」
「魔神大人怎么就确定,我们一定会战场相见呢?」莲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却暗自思忖:这黎炎出现得未免也太过巧合,看来自己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三界之间微妙的平衡,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的花神大人,你就别自欺欺人,日后不管你在哪一方,都将是众矢之地,与你一战在所难免。」黎炎微微一笑,又看向噎鸣讥讽道:「我可比冥主有自知之明!」
「黎炎,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别说阿姐。今日这稷王,你也带不走!」噎鸣说话时,握紧拳手,随时准备进攻。
「啧啧啧,冥主大人这到处认姐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也不知后土主神知道了,会不会被你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黎炎讥讽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废话真多!」噎鸣忍无可忍,周身灵力暴涨,毫不犹豫地向黎炎攻去。
黎炎冷哼一声,也不甘示弱,二人瞬间交战在一起。一时之间,山洞内灵力激荡,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趁着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莲笙拉着胡九和弃,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哎,你们等等我啊!」胡九被莲笙拉着,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去,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打得难解难分的二人,忍不住感叹道,「这两人打起来,可真狠!」
「废话,这可是冥界之主和魔神打架,再不跑快点,小心自己灰飞烟灭…」莲笙头也不回地说道,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莲笙拉着胡九和弃一路狂奔,直到确定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没追上来才停下脚步。
「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啊?不去石门镇了吗?」胡九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问道,一双狐狸眼因为一路的颠簸而水光潋滟,显得格外勾人。
「去长留山。」莲笙言简意赅,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径直朝前走去。
胡九无奈,只能认命地跟上。倒是弃,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在莲笙身后,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长留山,虽然曾经繁华不再,但好歹是曾经上神修仙问道的绝佳之地,灵气尚且充足。莲笙选了一处僻静的山谷落下,设下结界,这才转头看向弃。
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说吧,你今日对我们坦诚相待,可是有什么有求于我?」莲笙懒洋洋地问道,一双美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弃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见其迟疑,莲笙也坐在生起一堆火。
「还恨吗?」火光映照着莲笙的面容,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弃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活得久了,恨意早就淡了,如今剩下的,只有愧疚。」 他抬头望着莲笙,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我年少时,曾因软弱无能,犯下过错事……伤害过一个人,如今……心生愧疚,久久不得解脱。」
莲笙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事,找冥主不是更容易?他老人家掌管生死簿,六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随便翻翻,不就找到了?」
「冥主大人说……」弃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有您,才能找到她。」
「哦?我?」莲笙掩唇轻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玩味,「我看起来,像那种无所不知的神棍吗?」
「不,不是……」弃急忙摆手,解释的话语脱口而出,「是冥主大人说,那人未入轮回,说您或许知道……」
莲笙沉默不语,目光落在远处漆黑的夜色中,似乎要将那浓墨般的夜色看穿。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弃,「稷王,往事已矣,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神女大人,您错了,」弃心头一紧,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放下执念,才需要去找到她……」
莲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弃,许久,她才缓缓起身,来到悬崖边,目光投向远处的石门山。夜幕低垂,但那山的方向却隐隐透出一丝白光,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希望,又像是某种未知的预兆。
胡九远远瞧见莲笙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出神,有些担心的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看风景。」莲笙收回目光,淡淡道。
她又站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弃,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求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稷王,你可想好了?」
弃的脸色严肃起来,眼神坚定,「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翌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去,莲笙便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她扭头看向依旧睡得香甜的胡九,这家伙倒是心大。
「小狐狸,该起床了,再睡,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莲笙说着,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胡九屁股上。
胡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莲笙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忘了自己正靠在一棵树上,差点摔倒。
「小妖女,你又要干嘛?」胡九揉着眼睛,语气里满是起床气。
「去石门镇啊!」莲笙挑了挑眉,语气玩味。
「去石门镇?」一旁的弃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那地方我进不去。」
「进不去?怎么说?」胡九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看向弃。
「族长深知,一旦自己踏入石门镇,便如巨石入水,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顷刻间会土崩瓦解。为了阻止他,便请来术法高人,暗中对我施了禁术。」弃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胡九狐疑地看看弃,又看看莲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莲笙只是笑笑,没有多做解释,转头对胡九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