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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璃，至情剑意总得心中先有情才有剑意，你心中的情是什么？”
上善峰的藏书阁，是在这片剑修们格外闹腾的山头上，最安静的地方。
师尊青衣雪发，似人间不老仙，端坐于桌案后，放下手中的书册，含笑看向自己刚被天雷劈了个焦头烂额晋升化神失败的徒弟。
叶璃觉得，对于她而言，五十年还是太久，都已经快要记不清师尊的面容了。
也很久没有想起过，她晋升化神前，迈过的最后一道关卡是什么。
她心中的情，当时找到的答案，到此刻像是被从陈年堆积的杂物中翻出了一般，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东溪村小院之中，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意击退了所有人，连万剑归宗的使用者陆玄清也被击飞出去。
那剑意之中除了浩大以外，带着令人窒息的冰冷之意，如天地自然无情无感，将一切都衬托得渺小。
所谓剑心受损，失去了至情剑意，对于叶璃而言，便是失去了支持至情剑意的那份情。现在的她挥出的每一剑，都不再有当初寻找到的那份答案。
“陆玄清，四大门派派出你们来只是抓捕九婴，谁允许你们擅自虐杀九婴？”叶璃落到了发狂的九头蛇身旁，声音清冷凌厉，传进那些被她扫出去的所有修士们的耳中。
“叶璃，九婴他服药发狂，已经失去了理智，你离他远一点！”陆玄清神色未变，他发丝因刚刚叶璃的剑招而变得有些凌乱，但对比起其他重伤在地的修士，他不过是受一点轻伤。
叶璃自然知道九婴现在的状况不对，不仅在这满是人类修士的小院中现出妖身，浑身上下都缭绕着不祥的紫色妖气。
她不是江鹤眠那种药修，看不出九婴变成这副模样究竟是因为吃了些什么，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九婴恢复原来的模样。
“九婴，还认得出我是谁吗？”叶璃拦住正要一口咬向她的一只蛇头，对上他红色的蛇瞳，问道。
而九婴显然没有神智可言，剩下的八只头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要咬向叶璃。
叶璃为了拦下陆玄清的攻击救下九婴，那一招已经抽空了她的大半灵力，此时应对九婴的攻击也显得颇为吃力。
“黎思思，你不想知道关于她的消息了吗？”叶璃赶紧说出九婴一直在找的那名人类女修的名字。
她真没经历过这种状况，要是江鹤眠在就好了，江鹤眠一定见识过很多发狂的病人。
结果九婴根本没有半点迟疑地就往她的头咬了过来，这个破办法一点用都没有。
叶璃堪堪躲开，也还是被九婴的毒牙咬中了肩膀。
所幸在江鹤眠那里试了那么多次毒药，她的抗毒性相当强，这一口蛇毒没直接把她放倒。
“叶璃，不要白费力气。他已经失去神智，你维护他也并无用处。”陆玄清飞回到叶璃的身旁，再度开口道。
叶璃转头看向陆玄清，语气不太友好地开口道：“许久不见，你倒是比以前威风了。”
要不是她修为大跌，修仙界各种榜单的头名哪里轮得到陆玄清来当。
她在的时候，陆玄清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个天资愚钝进境缓慢的万年老二罢了。
陆玄清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平时见谁都蹦不出几个字，自然是不善言辞的。遇上叶璃这种擅长阴阳怪气的人，就更加说不过了。
“九婴发狂，用言语确实不能让他恢复正常。让他陷入昏迷状态，等江鹤眠回来再做处理。”叶璃知道自己剩下的灵力，再用个剑招都费劲，更别提把九婴打晕，所以打着算盘想让陆玄清给自己白打工。
“陆玄清，我知道你想直接把九婴打得半死不活最好只剩一口气，这样你要将他带回门派交差也容易。但是你别忘了——”叶璃还没把自己的歪道理说完，就已经被陆玄清打断了。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好什么？怎么就好了，她都还没把威胁的话说完呢。陆老二这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常。
“你既然答应了，那下手可注意点力道。九婴这副样子本来就脆弱，真把他打死了，我让……”
“好。”陆玄清又是一个字打断了叶璃的念叨。
叶璃两次说威胁的话失败，没来得及继续开口，对面的陆玄清都已经凝聚起灵力，准备出手下一个剑招了。
“泰山压顶可以吗？”他一边起手，一边问叶璃。
泰山压顶是叶璃曾经在擂台赛上拿出来戏弄过不少对手的名招式，当然被戏弄过的人里也少不了陆玄清，当时这一招可谓是人在东洲人喊打。
怎么陆玄清还偷偷摸摸学了？他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私底下竟然还偷偷学她的阴招。
“好。”叶璃点头，也立马配合着凝聚起招式。
两道剑意交织在一起，幻化成巨石的模样，砸下时巨石的模样散去，唯有藏于其中的九道剑的幻影砸在九婴的九个脑袋上，把九个脑袋都砸晕了。
剑意交织的瞬间，陆玄清有些错愕的看向了叶璃。
她的剑意，为何……比他这个修无情剑意的都还要冰冷了。
九婴陷入昏迷之后，叶璃取出禁锢类法宝将九婴锁住，确保九婴就算醒来也动弹不得。
随后她便飞出院子找到了受伤的吴真，询问了其他上清派弟子们的去向。
“茉雪被敖泽抓走了，江峰主去救人了。”服下了丹药的吴真缓过来了一点，但看起来仍然浑身是血，伤得颇重。
“敖泽是妖主，还真是让人吃惊啊。”叶璃口中说着吃惊，面上神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谁惊讶于敖泽的身份，叶璃都不会惊讶。
【宿主，敖泽居然就是反派妖主吗？】连系统都比叶璃吃惊。
【二十年前咱们在妖族领地救过的那个人族和妖族混血的小男孩，他看起来也不像啊……】
“怎么不像，都一样那么会演戏。”叶璃冷声答道。
叶璃立马便要按照吴真的指引去找江鹤眠，正要离开之际，陆玄清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