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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编创舞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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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蓁熹把脸埋进他怀中,“怪不得你每日办公都板着脸,与这样的人共事,岂不是折磨吗?”

他笑着,“皇上用着这些人顺手不就行了,你也别劳心劳神了,就用那史官的文章报上去,皇上保准喜欢长篇的夸赞之词。”

慕蓁熹坐起了身,摇头,“我才不要做史官这样讨厌的人。何故要学这种人?而且西北地动,多少人丧生于此,下落不明,家不是家,虽然皇上本心没有多少在百姓身上,可我做不到敷衍了事,愧对那些黑暗中的哭泣。”

话语的重量渗透入吴正珩心间,他捧着慕蓁熹的脸,她的纯粹和善良,时常让他不知所措。

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养出慕蓁熹这朵鲜艳的花,总之尚书府是不能了。

终究心软,他劝着她,“可是喜儿,上下一气,臣子是何种模样,这皇上便是何等心性。沽名钓誉、贪生怕死,只顾自己享乐,这就是我们的天子,你便是奉了珠宝给他,他也不识货的。”

反倒是吴越甲,杀伐果断,独掌半壁江山,真有了事儿,比皇上要开明的多,至少知道顾全大局。

朝堂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向来都是难缠心累的,唯有比之更狠辣,才能立得住脚,这些,吴正珩已不想再让慕蓁熹接触了。

慕蓁熹不知吴正珩的用心。

她经历过地动,知道绝望的苦楚,知道这西北的每一刻安宁都是弥足珍贵的,怎能敷衍了事,将之变作政治功利品呢?

与史官的合作自然不能进行下去了,慕蓁熹这两日都躲着史官不见,怕他找来,常常在知府府上转悠。

衡阳子带着吴正珩和吴正洹给人讲道,慕蓁熹去看了两次,风雪之中,不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有着磨难之后的创伤。

画下来如何?

可是画作不易保存,能睹之的人也少,慕蓁熹否决了这个想法。

鲍无涯骑着马儿追上来,“上来,我带你回府。”

他身上的脂粉味道传来,慕蓁熹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几日都宿在风月馆中?”

捏着缰绳的手猛然收紧,一句“不待见?”就在嘴边,可路过的百姓对着慕蓁熹问好,“是小吴夫人。”

慕蓁熹回以笑容,鲍无涯咽下未讲出的话,语气随意,“那儿能听曲儿。”

慕蓁熹上了马,在他身后坐下,“可是皇上催着你回京?”

“不过是犯了疑心病,总觉得宫中有人对他不利,想要我带兵守宫罢了,驾——”

风声呼呼,慕蓁熹突然有了想法。

她叫来知府大人,“是,要擅舞的女子,最好是体态轻盈,气质清丽者。我想要编一支舞蹈,讲述西北百姓经历的苦难和人间温情,若是反响不错,这支舞蹈就是我交付圣旨的答卷。”

知府大人沉思着,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不论成与不成,能跳这支舞的女子必定会名声鹊起。

存了私心,知府大人叫来自己的爱女,“这是吾女青烟,最擅歌舞,喜儿姑娘瞧瞧看。”

慕蓁熹哽咽了一下,看着眼前干净明媚的女子,“青烟……你名青烟?”

青烟拂身行了礼,一双含情目柔和似水,“小女青烟见过小吴夫人。”

那个跟着他们从盛京中走出,经了千山万水,过江南栈道,为小姐代嫁的婢女青烟,慕蓁熹只是远远地瞧过几眼,也曾行礼打过照面,可是后来青烟留在了阜中。

吴正珩从来不和她讲是如何将詹景灵制服的。也不告诉她柏灵书和青烟到底怎么丢了性命,她心中隐隐猜测定是难堪的。

她也曾问过鲍无涯,鲍无涯却是摇着头,骂道,“那詹景灵就是畜生,枉生为人!”

至于其他,断不多言。

“小夫人?”青烟叫着她。

慕蓁熹终于扶起了青烟,“青烟貌美,让我惊叹,可愿舞上一节?”

“自然。”

慕蓁熹明白,此青烟非彼青烟,只是这名字让她恍惚,思及旧人。

她收了心,认真看着青烟的舞姿,确实与她的名字相配,舞步袅娜如风,腰肢纤细胜柳枝留情,一颦一笑皆纯粹不做作。

慕蓁熹点了头,“就你了,青烟。”

青烟露出笑容,看了一眼一旁的知府父亲,向慕蓁熹道谢,“多谢小吴夫人赏识,青烟一定会好好跳的。”

衡阳子等人也知了此事,鲍无涯跟在慕蓁熹身边问东问西,“什么样式的舞呀,还不让人见。我赏的舞蹈可多了,要不要我与你参谋?”

吴正珩揽住慕蓁熹的肩膀,挡在了两人中间,“鲍无涯,你若是无事,明日就帮忙去施粥。”

大公子吴正洹落后一步,在三人的后面缓步,奈何他们三人停了脚步讲话,吴正洹也就停了下来。

衡阳子跟上来,微微摇头,“为何要躲避?”

吴正洹面色平静,“夫子所言,我不懂。”

衡阳子将一切都看在心里,这些日子吴正洹一直在躲避着慕蓁熹,但凡有慕蓁熹的地方,吴正洹绝不凑近。

好几次需要商议事情,吴正洹都是让鲍无涯去叫吴正珩的,是怕遇到慕蓁熹吧?

前面的三人继续往前走了,衡阳子看着天际,“雪终有停的那一日,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这是自然之道,无人能阻拦。正如你的命中注定一样,正洹,躲不开的。”

前面恰巧传来慕蓁熹的笑声,她从来不是文静的大家闺秀,举止无拘束,这般失礼的行径,却并不让吴正洹感到厌恶。

反倒是心间刺痛,吴正洹不敢去看任何,衡阳子也已经从他身旁走过,连雪花也不再作伴,只剩他一人留在原地。

大雪确实停了,天隐隐有放晴的架势,日光也一天比一天晴好,只是化雪之际,实在寒冷透骨,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水滴声,道路也是泥泞不堪的。

练舞的房间里烧着地龙,青烟换上了慕蓁熹改过的裙子,一舞毕,慕蓁熹不由得叹息,“真是引人入胜,若是能够多些动作,将地动的巨变表现的更好一些就好了,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