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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潇潇要被莫清淮那眼神弄疯了,因为,自从他发现了秦潇潇心虚闪躲的眼神之后,莫清淮就一直盯着秦潇潇看,时不时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而坐在秦潇潇前方的苏苒,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世子不像是在朝她笑,而是……在朝她身后的秦潇潇笑!
这个想法一出来,苏苒的心中咯噔了一声。
她不确定是不是这样,所以她找了个借口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出了席位。
事实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即便她动了,莫清淮的视线也没有动,依旧看着方才的方向,也就是在看着秦潇潇。
苏苒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原本以为,世子会注意到自己,可是,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世子注意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秦潇潇!
可是凭什么?就如同皇后所言,秦潇潇是个粗鄙的武将之女,长得五大三粗,根本不像个女人,让人不耻,偏偏世子的目光就是盯着她不放。
她回想起来,刚刚自己跳水袖舞的时候,世子的眼神根本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等到了秦潇潇弹什么破琵琶,世子的眼神就一直如同火一般灼热地盯着秦潇潇,秦潇潇抢走了自己的风头,她很生气!
想到这,苏苒一双眸子不甘地看向秦潇潇——秦潇潇正瞪着莫清淮,朝他挤眉弄眼!
莫清淮双手握拳,双目赤红,一副恨不能飞过去将秦潇潇杀死的模样。
两人在用眼神激战,但在苏苒的眼中,这就变成了眉目传情!
苏苒再也没法待在两人中间当他们眉目传情的证据,拉着小玲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了。
秦潇潇盼望着宫宴快点结束,然后逃离此处。
然而,朱琳琳说,距离宫宴结束至少还有一个时辰。
秦潇潇想着,自己趴到桌子上装死算了。但是,天不由人愿,刚刚喝御酒喝多了,这会儿内急,还憋不住。
她只能站起来,悄悄从座位上出去,去寻找方便的地方。
而莫清淮,见秦潇潇捂着肚子站起来,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
“淮儿,你要去哪里?”梁王妃拉住莫清淮的袖子。
莫清淮找借口:“母妃,我出去透透气。”
梁王妃眼睛往那边一瞟,苏苒不是刚刚出去吗?儿子肯定是要出去和她偶遇。
梁王妃心中一阵窃喜,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莫清淮去了。
秦潇潇意识到,莫清淮看到她出来,也许会跟着出来,因此方便完之后,便带着菱叶往御花园开放的区域走去,想着等差不多宫宴快结束了再回去。
“小姐,这里好黑,我好怕啊!”御花园中到处黑漆漆的一片,菱叶被吓得紧紧抓着秦潇潇的胳膊不敢放手。
“别怕,有我在。”秦潇潇拍拍她的脑袋,拉着她到了湖边坐下。
这里距离宴厅已经很远了,听不到宴席上的吵闹声。
湖中的荷花已经凋零,荷叶也枯萎了,湖边上栽种着许多杨柳,柳枝随着夜晚的凉风摇曳着,四下甚至有蛐蛐声时不时鸣叫,显得夜晚静谧而惬意。
秦潇潇听着那蛐蛐声,忍不住往后仰躺在了湖边的一块人工石上。
“小姐,怎么有点冷啊?”菱叶缩了缩肩膀。
“冷吗?”秦潇潇耸耸肩,“我一点都不冷,你要是冷的话,去马车里拿我的披风披上。”
菱叶抱着胳膊道:“小姐你刚刚喝了酒,自然不觉得冷,我去拿披风来,以免风一吹,明早你喊头疼。”
秦潇潇摆摆手:“你去吧,别跑丢了。”
“诶。”菱叶应了一声,起身往来时的地方走去。
秦潇潇就那样用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空寥寥无几的星星,思考着关于莫清淮的事情。
自己惹上了世子,应该如何才能祈求得世子的原谅呢?
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他是极其恨自己的,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的,否则,那天他不会把秦梦阳当成自己,然后弄到了水里出了事。
她正想得入迷,冷不丁眼前有一张脸凑了过来。
那张脸长得非常好看,五官立体勾人,几根头发还从他的鬓边垂下来扫在秦潇潇的脸上,痒酥酥的。
只是,那花瓣唇的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呀!”秦潇潇一个激灵,慌忙准备坐起来。
但是莫清淮没给她机会,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在秦潇潇的肚子上。
秦潇潇眸色一凛,想要使出内力护体,可是一运功,他傻眼了。
自己的内力呢?怎么消失了?
莫清淮一下注意到了秦潇潇的诧异,得意道:“秦潇潇是吧?刚刚你躺在石头上的时候,本世子已经悄悄对你下了药,你武功已经使不出来了,乖乖受死吧!”
秦潇潇:“……”
该死的清淮,叒一次给自己下了药,而且这次她毫无察觉。
腹部被莫清淮的大脚踹得生疼,秦潇潇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眼看要掉进湖水中,她连忙伸手死死抓住了莫清淮的脚踝。
“放开本世子!”莫清淮大怒,从腰间隐蔽位置掏出一把十分小巧的匕首,猛地朝秦潇潇的手背刺去。
秦潇潇瞳孔猛地睁大,连忙放开了莫清淮的脚踝,去抓他捏着匕首的手腕。
然而眼看着就要大仇得报的莫清淮,一个激动癫狂,使出的力气太大,一不小心脚打了个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秦潇潇的胸口扑上去,手中争夺的刀也飞进了水中,发出噗通一声。
秦潇潇瞳孔越睁越大,莫清淮亦如是,紧接着,莫清淮的一双手,丝毫不偏地压在了秦潇潇的双“阮”上,花瓣唇印在了秦潇潇的嘴角上……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桂花香,伴随着御酒的气味,迎面扑来。
四目相对,莫清淮的两只手甚至吧唧吧唧抓了下。
——“呸!”
莫清淮飞快挣扎着爬起来,一脸嫌弃地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来擦嘴,又蹲到湖边去拼命洗手,好像手上沾上了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
秦潇潇坐了起来,摸了摸差点被压成两块小饼干的“阮绵绵”,一脸痛苦无奈道:“世子,人家本来就没有,你捏什么捏?捏扁了你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