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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只是温柔地笑着，紧盯着她不愿移开目光，似乎在抓紧生命的最后时刻记住她。
即使说话费力，依旧努力凑出完整的句子。
“不要原谅我，忘记我最好……”
不想神女忘记他，可神女哭了，他让神女伤心了，既然如此忘记才好。
“萧宸，你不要死！”
张榆安哑声，无力和恐惧席卷她全身，她依旧在压着伤口。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
他这么好的人，怎么能死呢？
毒药太猛，血止不住，他嘴角的血也在不断溢出，一切都已无力回天。
她无法接受，几近任性地央求着。
“萧宸……你不要死……好不好？”
萧宸想回答，可意识很沉，想为她擦掉眼泪，身体却不受控制。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回答她……
再也不会有人回答她了。
张榆安机械性地抱住他身体，一只手仍在堵他的伤口。
她双目无神，脑袋一片空白，只想怒骂他，伤得这么重，为什么非要接她？
如果不接她，是不是还能抢救一下？
“哈哈哈！萧宸终于死了！”
“你胡说什么？”
张榆安骤然抬头，看向声音来源，一眼便锁定站在层层阶梯上身穿明黄龙袍的人。
消失的五官瞬间回笼，这才看清周围血流成河，远处是呼喊“将军”的悲痛声。
“你果然是从天而降的神女。”
元帝走下台阶，伸着手一步步向她靠近，近乎癫狂。
“萧宸死了，朕便能独占你，享万寿无疆，坐拥无尽江山。”
“你杀了萧宸？”
张榆安此时无比冷静，盯着走进她的人，眼神毫无波澜。
“当然，不枉费朕布局多年，即使舍掉了两个天下无双的死士又如何？萧宸终于死了，朕心腹大患已除，日后便可高枕无忧！”
元帝高举双臂，神色疯狂。
周围成千上万的镇北军向他涌来，每个人脸上皆是恨意，只想将他杀之而后快。
他没有日后了，即使萧宸死了，君王威信全无，镇北军也不会信服于他。
可在所有镇北军涌上前想要杀他时，张榆安只是略微抬手，那些将士便止住了脚步。
“神女，求您救救将军！”
以王强为首，镇北军匍匐在她脚下，悲戚乞求。
“你是神女，他们都听你的，你助朕，朕许你无上尊荣。”
元帝本是准备赴死，却没想到这些将士竟如此信服她，立刻有了希望，踉跄上前准备与她谈条件。
“跪下。”
张榆安抬头直视他，声音没有情绪，甚至眼神也未曾聚焦。
元帝愣了一下，便立刻抱着长袍，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
她讽刺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锋芒毕露，抬起右手对准他。
红色变成绿色时，一道激光射线没入元帝眉间，他身子一顿，惊愕得瞪大双眼直挺挺向后倒去。
她无力垂下手，眼神转向怀中似睡着的人。
“萧宸，我这双手终究是杀人了。”
突然，萧宸胸口有东西露出，红色的，不同于血的鲜艳红色。
她颤抖着拿出，只看到上面两个字时，泪水便模糊了眼眶，带着怒气地哽咽质问。
“婚书……为何不能亲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