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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哥。玉麟这就去!”
听到萧清寒那急切的吩咐后,江玉麟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脚下生风一般,迅速转身朝着前院的大堂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怦怦直跳,脑海里不断闪过顾少卿与君无量、君无涯打架,三人打得头破血流、缺胳膊断腿等各种糟糕的可能。
“妻主,不好了!三哥被打了!”好不容易跑到花安颜身边,江玉麟顾不上喘匀气息,连忙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
“什么?”
刚刚才给一名病人看完病的花安颜,乍一听闻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
花安颜压下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转头看向身旁正忙碌着的大哥花安东和南宫冥,快速说道:“大哥、冥冥,你们先把那些普通患者都分到另外八位大夫那里去看诊,真正棘手的病人再来找我这边拿号。”
说罢,她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抬脚就跟着江玉麟的脚步,急匆匆地朝着后院的方向奔去。
“放心吧,妹妹。”花安东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刻回过神来,他冲着花安颜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姐姐,有冥冥在,你就放心吧。”南宫冥也紧跟着呼喊出声,他的目光透着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告诉花安颜有他在,一切都会处理妥当。
紧接着,花安东和南宫冥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有条不紊地将病人一一引导到其他大夫处,并耐心解释情况。对于那些病情较为复杂的病患,则谨慎地发放花安颜的号牌,确保每一位需要得到特殊治疗的病人都能顺利就诊。
整个场面虽然有些混乱,但在花安东和南宫冥的努力下,逐渐恢复了秩序。
与此同时,当花安颜刚一踏入后院时,眼前的场景便让她瞠目结舌。
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大黄狗如离弦之箭一般,疯狂地追逐着顾少卿。而那顾少卿则像是受惊的兔子,在院子里狼狈逃窜,脚下的步子显得有些踉跄。
这只大黄狗不仅速度奇快,而且还一边追一边呲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发出“汪汪汪”的狂吠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院子都给掀翻过来。
在院子的中央,站着一名身着青衣的清瘦男子。他的双颊肿胀得厉害,以至于原本的面容都已难以辨认。尽管如此,他仍焦急万分地朝着顾少卿大声呼喊:“二呵(哥),坏(快)爬到户上去啊!”
听到萧清寒的呼喊,那被狗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少卿,在又一次经过大树旁时,当即手脚并用,开始奋力地向树上攀爬。
只见顾少卿的双手紧紧抓住树干,树皮粗糙的质感摩擦着他的手掌,然而此刻的这个男人,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双腿用力蹬住树干,身体紧贴着树木,一点点地向上挪动。
汗水从额头滑落,浸湿了顾少卿的衣裳,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依旧咬牙坚持着。
“少卿,坚持住!”
花安颜见状心中一惊,她先是冲着艰难爬树的顾少卿喊了句,而后便对那只大黄狗厉喝道:“大黄!给我停下!再叫就把你炖了!”
那试图爬树的大黄狗听到花安颜的呵斥,果然停止了狂吠,并跳了下来,摇着尾巴跑到了花安颜身边。
此时,顾少卿终于爬上了树顶,他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树下的大黄狗。
花安颜走到树下,仰头看着顾少卿,关切地问道:“少卿,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少卿调匀了呼吸,刚毅的面庞上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妻主,这还不是您那两位新欢干的好事?“
这时,萧清寒快步走来,口齿不清地对花安颜说道:“妻虎,互知为何,二呵和咬呵忽拦欢脸不恁能,他们连清寒也抖……”
(妻主,不知为何,二哥和表哥忽然翻脸不认人,他们连清寒也打!)
萧清寒满脸委屈,抽噎着将那被打得红肿不堪、高高隆起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凑近花安颜,可怜兮兮地嘟囔道:“妻虎,你瞧瞧偶的脸,都成啥样啦!”
说完,他还不忘眨巴几下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花安颜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面容肿胀得几乎无法辨认原貌的身形清瘦男子,震惊道:“你……你真的是清寒?”
听到这话,萧清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瞬间决堤而出,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说道:“呜呜呜……妻虎,可不系偶嘛!难道连你也认不出偶来了么?”
花安颜心头一紧,连忙抬起手来,轻柔地触碰了一下萧清寒受伤的脸颊。只这么一碰,萧清寒便疼得倒吸凉气,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可想而知,那打人者下手是何等之重啊!
“三郎莫哭,你且先忍着些,我一会就帮你处理伤口。”花安颜满眼心疼,轻声安抚道。
萧清寒听后,乖巧如孩童般点了点头,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
安顿好萧清寒,花安颜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树梢之上的顾少卿,提高音量喊道:“二郎,你快给我下来!”
然而,幼时被狗咬过的顾少卿,早已被那条凶猛的大黄狗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直哆嗦个不停,战战兢兢地回应道:“这这这……这树上挺凉快的,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就……就不下去了哈!”
说罢,他紧紧抱住树干,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会落入那大黄狗的口中。
花安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把大黄拉到狗窝里拴了起来。
接着,便见她再次对树上的顾少卿喊道:“好了,二郎,这下你可以下来了吧?”
顾少卿仍犹豫着不肯下来,花安颜无奈,只得亲自爬上去将他带下来。
下了树后,花安颜帮萧清寒处理完伤口后,看向顾少卿,质问道:“二郎,你为何要打清寒?”
一想到自己担心了花安颜一夜,而她却在外面沾花惹草,顾少卿哀怨地看了花安颜一眼,而后别过头,倔强地不说话。
听到花安颜的质问,顾少卿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想起昨晚自己因为担心花安颜,整夜都无法入眠,可今天一大早却发现她竟然在外面又有了两个男人。
想到这里,顾少卿悠悠地看了花安颜一眼,眼中满是哀怨之色。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再说一句话。
一旁的江玉麟见气氛越发紧张,赶忙适时开口说道:“妻主,二哥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有点复杂啊。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您不知道,那时候简直就是一片狼藉、人仰马翻呐!”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将当时的场景描述得更加生动形象。
正当江玉麟准备跟花安颜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时,忽然,一道哀怨至极的声音从前方悠悠地飘了过来——
“妻主,他们是谁呀?您快看看这个家伙把我们兄弟俩打成什么样啦呜呜呜”这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紧接着,花安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之人正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君无涯。此刻的他头发乱如鸡窝,脸上满是尘土和泪痕,狼狈不堪。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则跟着同样惨不忍睹的君无量。只见君无量一张俊脸此时已变得鼻青脸肿,好似被颜料染过一般五彩斑斓;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要看不清东西;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犹如乞丐装,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
兄弟二人就这样时不时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满脸委屈巴巴地向花安颜走了过来。那样子,真是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冤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