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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清愣住了。
“魏王?他在众目睽睽下做出那等事,还有脸来诬陷你?”她气得拍了一下矮几,手腕上的玉镯哐啷直响。
“从他绕过祖父,父亲和您,几次三番地私下找我,惯用这种下作手段,就知道此人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孟知嬅不屑地说道。
沈月清转念一想,皱眉道:“他传这番话出来,是几个意思?想泄愤?”
“他是想让我不得不投靠他。”孟知嬅冷笑道:“一个姑娘为了一个男子悲愤欲绝,闭门不出,让人如何想?只怕我日后到哪里,都会被人指点,对魏王痴心过甚,那我除了他,还能如何?”
“好歹毒的心肠。”沈月清气得脸都涨红了。
“所以,我必须出门,让大家看到,我并没有悲愤欲绝,对他魏王殿下,我无半点非分之想,我不会让我们孟府任他摆布。”孟知嬅重重地说道。
沈月清伸手过来抚摸女儿滑嫩的脸颊,眼眶一红,她哽咽着声音:“人家都说孩子懂事好。可就因为懂事,吞了多少委屈。嬅儿,我不想你懂事。”
孟知嬅握住母亲的手,用脸蹭着她的手掌,笑道:“阿娘,有您在,女儿不觉得委屈。”
沈月清的眼泪绷不住,滑了下来。
外书房里,孟良徽把孟知嬅的话告诉了孟恪远。
“想不到知嬅如今竟有这般见地。”孟良徽说着,眼里满是骄傲。
孟恪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蓝夜给她,她用得很好。
“这魏王太可恶,这是要把知嬅的名节都毁了,祖父,父亲,我们不能放过他。”孟知文气愤地说道。
“魏王的事你们不用管,你们只管盯好南疆之事。陆元茂拿南疆之事大作文章,我们得全力应对。”孟恪远道。
“祖父,为何您几次上书,圣上都是打马虎眼,他老人家要是早早定夺,南疆之事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孟知文不满地说道。
“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任何一个朝臣太过壮大,对圣上都是威胁。”孟恪远沉声道。
“可南疆那边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为了制衡朝臣,就罔顾人命吗?”孟知文话音未落,就被孟恪远厉声喝住。
孟恪远死死地盯着孟知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记住了,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对着我和你父亲也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是几十条上百条人命,林废妃母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孟知文不敢看祖父,低头应道:“知文记住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想歇一歇。”孟恪远捏了捏眉心,疲惫道。
南疆,陆元茂,魏王,窦敬,后面还有多少?
南安候在上京西郊有个庄子,地势开阔平坦,极适合打马球,所以只要天气好,陈大夫人经常邀人来打马球。
孟知嬅同母亲和妹妹坐马车到庄子前,看到很多马车都已经停在那里了。
春樱和秋棠伸手扶孟知嬅下了马车,因要骑马,她换了玉色窄袖短袄,碧山绿的面裙,穿一双鹿皮软靴,乌亮的发髻上单插了那支大雁玉簪,娇俏而利落。
管家娘子引她们进去,远远的就听到马匹的嘶鸣声,马蹄声,人们呐喊助威的声音。
陈大夫人赶了过来,向她们招手笑道:“你们快来,他们已经开始了,打得正热闹呢。”她看到孟知嬅,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神情,但脸上的笑没有变。
沈月清笑道:“临出门有点事耽搁了。”
说话间,她们已到马球场,虽是春季,空气还有微润之感,马蹄翻飞间,马球场内也是尘土飞扬。
场上两队人马正打得热闹,十几匹高大的骏马来回奔跑着,骑在马鞍上的人一手持缰绳,一手挥舞着球杆,或俯身击球,或侧身拦击对手,两队不相上下,处在胶着的状态。
那边不知是谁叫着陈大夫人,陈大夫人带着歉意道:“我过去一下,你们先到亭子里歇歇。”
马球场一侧搭着一排凉亭,分成隔间,后面围着篷布挡风,前面架着栏杆,中间有桌椅,供人观赏比赛或歇息。
孟知嬅她们来晚了,前面的凉亭都被人占用,只剩里面的。她们往里面走时,不少原本看马球赛的人回过头来注视着孟知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沈月清挽起女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孟知嬅了然,朝母亲展颜一笑,眉宇间一片坦然。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妄想用几句流言蜚语绊住她,不可能。
“知嬅姐姐。”前面的凉亭突然跑出一个女孩,红衣烈烈,乌发飞扬,眉眼笑得弯弯的,正是杜梅若。
“早上出门时,我说去邀你一同过来,阿娘说,你有事,不知道能不能来。”杜梅若跑到她面前停下,向沈月清行了礼,拉着孟知嬅的手径直往她们的凉亭走去,一面说道:“知嬅姐姐,你同我坐一起。”
凉亭中的余岚惜看见孟知嬅,暗暗点点头,向杜梅若笑道:“你这丫头,到哪都缠着知嬅。”
后面的沈月清和孟知姮在她们旁边空着的凉亭安置下来,庄子上的下人过来奉上茶果点心,孟知姮闹着去玩,沈月清嘱咐余岚惜帮照顾孟知嬅,就被孟知姮拉走了。
“知嬅姐姐,你看,似嫦和懿阳郡主比赛,似嫦都胜了两局了,如果这一局再胜,似嫦就赢了。”杜梅若兴奋地说道。
孟知嬅听着,抬头望着马球场,余光瞥见另一侧凉亭里有两个身影有点熟悉,她侧头一看,原来是岐山王萧晏泽和端王萧容珩。她连忙起身向他们行礼。
前几日在花宴上听到萧容珩生病,想来还没康复,今日虽来马球场,但围着夹棉的斗篷。
萧晏泽淡淡道:“闲散游玩之际,孟小姐不必多礼,随意就好。”
萧容珩笑道:“孟小姐,你马球打得好,等下可要上场让我们一睹风采。”
“对啊,知嬅姐姐,等下我们组成一队,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杜梅若拍着手笑道。
“我许久没打了,手生得很,只怕球杆都拿不好了。”孟知嬅摇摇头道。
她不是谦虚,前世三年与世隔绝的日子,令她几乎都要忘了以往她的生活是如何的了。
“没事,大家都是出来玩耍,赢不赢不重要,最主要是玩得开心。”余岚惜道,她以为孟知嬅说这番话是受花宴之事的影响,想宽慰她。
她把一碟深绿色的糕点放到孟知嬅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筷子,笑道:“陈大夫人说这是庄上新来的厨子做的,取新鲜的艾汁,和糯米磨成浆,再过滤,蒸熟,蘸着蜜糖吃,绵软清甜,你尝尝。”
孟知嬅低下头,拿着筷子夹住糕点,杜梅若看到她头上的玉簪,凑过来看那颗青黛石,好奇道:“知嬅姐姐,你簪子上的这颗珠子好神奇,墨绿色的珠子能散发出五彩的光环。”
“霓光青曜石。”萧容珩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