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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被围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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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嬅坐在正屋的圆桌旁,抱着孟知妤教她描画字帖,闻言心突突一跳,旋即问道:“你缓一缓,把事情说清楚。”

沈月清她们快步从暖阁出来,齐齐盯着小玉。

小玉缓了口气,说道:“文忠公公进府不久,门上的小厮跑进来说来了一群兵马司的人,我们孟府正门角门后门都被围住了。”

韩书琴和于雪乔两人脸唰地白了,韩书琴扯着手中的绢子,紧张而焦急地往院门外张望着:“要不要去告诉父亲?”

沈月清想了想,吩咐常妈妈:“你过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孟知妤拉着孟知嬅的衣袖,小声地问道:“长姐,兵马司的人是来抓人的吗?”她圆圆的眼睛不安地眨动着,她年纪虽小,但祖父的寿辰与往年不同,冷冷清清,四处巡视的家丁护院让她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兵马司可不只是抓坏人,他们还有其他职责,常妈妈去看回来,我们就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了,知妤莫怕。”孟知嬅抚着她的脑袋宽慰道。

她心下在飞速地思索着,抄家虽也是兵马司的人来,但会先有近侍大臣前来宣旨,文忠公公前脚刚进府看望祖父,抄家大臣不会后脚就来的,只怕是另有其事。

在屋外廊下踢毽子的孟知姮和孟知媞也听到了小玉的叫声,立刻停了脚,趴着房门往里看。

孟知媞比孟知姮大一岁,举止间有超出年龄的沉静,她看到大人们和长姐神色有异,进来拉着孟知妤的手,笑道:“知妤,二姐带你到园子里去扑蝴蝶好不好,知姮方才同我说有像团扇一样大的蝴蝶。”她说着,向孟知姮使了使眼色。

孟知姮会意,跟着说道:“对,好大好大的蝴蝶,我们拿网兜去扑。”

三个女孩子手拉手出去,沈月清在孟知嬅身边坐下,望着院门。

常妈妈很快回来了,说道:“程安出去问了,兵马司的人说是奉圣上的旨意前来保护丞相及其家眷。”

韩书琴和于雪乔绷紧的面容立刻松缓下来。

沈月清却蹙眉道:“如若要保护,昨日为何没来,今日才来,这是何意?”

孟知嬅一听,便知是祖父示意外祖父在朝堂上以索魂堂一事向圣上施压。

只是兵马司的人把所有的门都围住,名为保护,看着却像被软禁和监视,不动声色间,孟府又被羞辱了一番。

宫里步步紧逼,为的就是要触怒祖父他们,盛怒之下容易行差踏错,到时再扯上南疆之事,孟府诸人将来如何,不过在宫里的股掌翻覆间。

孟知嬅心中冷笑,他们的良苦用心,只怕又要白费了。

“阿娘,”孟知嬅拉着沈月清的手笑道:“宴席想来已备好,着人去请文忠公公入席吧。”

沈月清回眸望着女儿,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杏眸清亮沉静,未见一丝波澜,她心底泛起的疑虑不安也压了下来,吩咐道:“小玉,去同程管家说,请内侍监大人入席。常妈妈,去库房把送给内侍监大人的礼备好,拿来给我同二夫人,三夫人过目。”

孟知嬅又道:“再送茶点给守在门外的兵马司诸人,以后他们在门外一日,就给他们送一日三餐,外加宵食。”

常妈妈笑道:“大姑娘,他们领着朝廷俸禄,不少我们这一口饭。”

孟知嬅笑道:“朝廷俸禄是朝廷的,我们孟府送出去的是孟左相的心意。”

常妈妈立刻明白过来,行礼应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于雪乔笑道:“知嬅打点人情的做派,越发的老练了。”

孟知嬅抱着沈月清的手臂,脸上尽显娇憨之态:“我同阿娘学的。”

沈月清伸手搂住女儿,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舒心一笑。

晌午时分,文忠公公一行人已到不厌堂入席,孟良时兄弟二人作陪,孟知嬅惦记着祖父无人陪伴,便来到久微院,

孟恪远正在暖阁中的长榻上吃午饭,因他犯着咳疾,矮几上都是清淡的菜肴。

他看到孟知嬅进来,高兴地向她招手道:“你来得正好,陪我吃两口饭,我一个人吃,闷得慌。”

孟知嬅笑着坐在矮几的另一侧,程安把一副碗箸放到她面前,又盛来半碗红米饭给她。

孟恪远看了看矮几上的菜肴,对程安道:“这些菜太素了,去把那碗春笋火腿汤拿上来,还有那碟蜜制鹅脯。”他又对孟知嬅笑道:“这两样菜极好,只是我吃药得忌口,你尝尝。”

孟知嬅笑道:“好,我把祖父那一份一同吃了。”

孟恪远呵呵笑了起来。

程安很快把那两样菜端上来,祖孙俩安静地吃完,程安和春樱端来清茶给他们漱口,再奉上新沏好的茶。

程安想起一事,对孟知嬅道:“大姑娘,荣瑞丰那边传来消息,店铺的改装已完工,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孟知嬅道:“过两日我去瞧瞧。”

孟恪远倚靠在身后的引枕上,嘱咐道:“如今我们被索魂堂盯着,你们在外务必小心。”

那边宴席已散,孟良时和孟良致把文忠一行人送出府门,府门外守卫着的兵马司诸人甲胄鲜明,剑戟森森,引得路过之人驻足侧目。

他们回到久微堂,孟良致忿忿道:“什么保护,分明就是监视。”

孟良时也冷笑道:“前脚派文忠来做场面,后脚又派兵马司来立威,好手段。”

孟恪远正同孟知嬅在下着围棋,他慢慢品着盏中的茶,看着棋局,徐徐道:“这只是开始,难走的路还长着呢。不要乱了心神,心定才能从容,从容才能看清脚下的路通往何处。”

孟知嬅手持黑子,看着棋盘上,思量许久,才轻轻落子。

“妙。”孟恪远不禁叫道,他放下茶盏,笑道:“我得好好想想如何破了你这局。”

是夜,程福带着家丁拎着食盒给守在门外的兵马司诸人送宵食。

兵马司领队的杨都尉抱拳道:“程管家,我等是奉圣上旨意前来,你们无需如此客气。”

程福笑道:“这也是我们左相感念圣上恩德的心意,你们一来,我们府上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杨大人同兄弟们宿夜站着,辛苦了,这点宵食杨大人就不用同我们客气了。”

他一面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是酱牛肉和烧鸡,还有几坛好酒。他把封住坛口的红包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扑鼻而来。

“杏花楼的烧白干。”杨都尉身后的一个兵卒脱口而去。

杨都尉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兵卒缩了缩脑袋。

程福见杨都尉昂首而立,不接食盒,他也不恼,笑着把食盒放在台阶上:“我们把宵食放这里,你们饿了就自己拿。”

其他家丁也把食盒放在干净之处,跟着程福回府,关紧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