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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消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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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清叹气道:“知文是个牛性子,要给他说亲,非得先去看看人家姑娘的模样品性,说了几个都不满意,一来二去拖到现在,去岁中秋登州的傅刺史携家眷回京述职,知文碰到了傅姑娘,就看上了,我请媒人同傅刺史及大夫人说了,他们原也同意。本来定于今岁六月初六下聘礼,谁知府里出了这许多事,也不知那傅家还肯不肯。”

于雪乔笑道:“那傅姑娘我原见过,模样是好的,性子也和顺,同我们家知文倒是般配。”

韩书琴道:“我们知文,人品端正,年少有为,模样又好,外头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嫁到我们家,傅姑娘如能嫁给知文,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沈月清看着孟知文站在孟知嬅身后,不时用手指着棋盘说什么,孟知嬅扬起头笑着,他们眉眼相似,极深的双眼皮,眼尾微微上扬,笑的时候眼里好似揉进了满眼的春日晴光。

她轻轻一叹:“等我们过了这趟坎再说吧。”

“有鱼有鱼。”孟知渊突然叫道。

亭下的池面上,浮荡着青翠的浮萍,孟知渊的浮漂夹在浮萍中,上下浮动着,亭中诸人的目光都盯着那浮漂,待浮漂猛地往下一沉,孟知渊忙拉起鱼竿,一尾两指宽的鲤鱼被鱼线拉出了水面。

“我也钓到鱼了。”孟知媞也高兴地把鱼竿拉起,她钓到了一尾鲫鱼。

小丫鬟们把两尾鱼抓住,放进盛了清水的大瓷盆中,孟知娴她们跑过来,笑格格地伸手进去抓着玩。

程安走进院子,来到孟恪远身边,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他声音不大,但孟良徽他们都听到了。

“长平候府闹鬼?”孟良时愕然。

“子不语怪力乱神,定然是有人在捉弄他们。”孟良致笑道。

孟恪远的目光从棋盘抬起,望着孟知文,孟知文摇摇头,孟恪远垂下眼帘,摩挲着手中的白子,所有所思。

孟知嬅也在思索着,是谁对长平候府下手了?

孟恪远的寿辰已过,却还告着病假。孟良时和孟良致返回任地,为安全考虑,妻儿都留在上京。

孟良徽和孟知文每日都从朝中带回消息。

长平候府上又闹了一次鬼,窦敬在力主对南疆出兵时,被秦楚嘲讽小心冤魂过多,府上挤不下。

搜查索魂堂一事毫无进展,户部的沈尚书提议诸位皇子肩负着大周未来的兴衰,应当多加历练,不如以此案为契,让诸位皇子各显现才干,看谁先破了索魂堂一案。

圣上那晚流了鼻血后,一直神色郁郁,坐在龙椅上听朝臣们吵了几日,不置可否。

轰隆一声巨响,天上炸下一道惊雷,整上京似乎震了震。

成串成串的雨线从天空直直垂下来,形成一道灰蒙蒙的雨幕,所有的房屋都隐在雨幕后,影影绰绰。

孟恪远负手站在外书房的门口,望着豆大的雨珠噼噼啪啪地砸落在廊下的芭蕉叶上,听着孟良徽说着朝中的事。

待父亲说完,孟知文问道:“祖父,为何长平候一直力主对南疆出兵?都差不多两个月了,还不肯撒手。”

“南疆云州刺史是我的门生,代表着我的势力,我是圣祖留下的老臣之一,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规劝圣上过多,他早以不满,只是碍于圣祖的面子,不好立刻发作。秦楚提出的任贤重农,有一个款项就是关于勋爵人家,勋爵之后如对社稷无功德,便不能再袭爵。长平候被圣祖斥责,如对圣上无用,他们的候爵之路也就到头了,利益所向,长平候自然不肯放过南疆。”孟恪远缓声说道。

孟知文耻笑道:“长平候的三个儿子,个个不成器,如无袭爵,只怕度日艰难。”

“所以,要么是长平候府倒下,要么是我们孟府倒下,二者只可存一。”孟良徽沉声道。

“长平候府即便倒下,我们孟府的路还是艰难,除非……”孟恪远没有说下去。

孟良徽父子知道他言下之意,事关重大,二人皆不敢接话。

院里的雨越下越盛,聚在青石板的雨水往地势较低的暗沟哗哗流着,暗沟入口咕咕往里吞着雨水。

“我已经帮崇尧拖了这么久,希望云州能快点缓过来。”孟恪远长长一叹。

雨停后,程福带着下人送姜茶出来,对杨都尉笑道:“杨大人,你们都被淋湿了,喝完姜茶暖暖身子吧。”

杨都尉身后的兵卒打了喷嚏,哀求道:“都尉,喝碗热茶不算坏了规矩吧?你看兄弟们都被淋湿了。”

杨都尉板着长脸,看着被淋得全身湿透的兵马司诸人,好一会才点头。

那兵卒高兴地来到程福面前,作揖道:“程管家,劳烦给我来一碗。”

“好,多喝点,驱驱寒。”程福拿起海碗倒了满满一碗给他,他双手接过一气饮尽,其他兄弟也陆陆续续过来。

孟府厨房中,几个婆子在剁着姜块,一面抱怨着:“大夫人就是菩萨心肠,换是我,才不会给那些人吃得喝的,堂堂丞相府的人,出个门还要被问三问四,说什么为夫人小姐安全着想,如无要事,就不要出门。什么保护,我看就是来软禁的。”

“可不,这会还煮姜茶给他们喝,他们也有脸吃得下,呸。”另一个婆子越说越气,手里下了狠劲,手中的刀剁得砧板咚咚咚直响。

岐山王府,紫竹居内,萧晏泽坐在书案前看着《孙子兵法》,案头的檀香袅袅升起青烟。

薛云从紫竹林中匆匆穿过,把滴着雨水的斗笠和蓑衣解下放在门外,来到书案旁道:“主子,有索魂堂的消息了。”

“说。”萧晏泽淡声道,目光依然停在书上。

“自从索魂堂成为诸位皇子立功的目标,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在上京放出口风,谁能罩住他们,他们就以谁唯首是瞻。我让我们的人以端王的名号同他们接触,得知雇佣他们行刺孟小姐的是……”他没有说下去,用手指在书案上写了一个名字。

萧晏泽看着他比划出的名字,眸光生寒:“敢同索魂堂做交易,倒是个有手腕,有气魄的。既如此,我们就把这个大礼送给容琏,我看他能不能吞得下。另外,把这个消息告诉孟小姐,让她明日来珍宝斋见我。”

“是。”薛云退了出去。

萧晏泽从窗格子望出去,窗外的竹叶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一颗一颗慢慢滑落,犹如不厌堂外,孟知嬅莹白的面容滑下的泪珠。

“小狐狸。”

萧晏泽嘴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