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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孟氏气得脸色铁青:“原以为你明白事理。”
谢砚敏冷哼。
无非是要她继续扮演好这个冤大头的角色,维护宋家的体面。
“东西既然在你们手里,我纵有千般不愿,也无可奈何。”
宋孟氏见状,满心欢喜,正欲表扬谢砚敏的懂事,却听她悠悠说道:
“不过,我那陪嫁之中,多是宫中之物。成亲当日,皇族贵胄也可能到场,若他们发现了什么,我可担当不起那份责任。”
“什么?”
谢砚敏冷笑道:“只怕到时候不用我多言,大家都会知晓宋家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不堪。”
宋知安霍地起身,手指颤抖着指向谢砚敏,怒斥道:“你真是狠毒!”
谢砚敏眯眼,挥袖间掌风凛冽,迫使宋知安连退数步,靠在椅背上才稳住身形。
他惊讶于谢砚敏的力量,之前还以为只是错觉。
谢砚敏冷声警告:“要么立刻归还所有物品,要么就等着我一一讨回。”
宋知安蹙眉,以为她不过是力气大些,不屑地冷笑:“谢砚敏,你也太自视甚高了。”
话音未落,一阵掌风扑面,紧接着,一条柔软如绸的剑影夹带着杀伐之气直取要害,他竟是避无可避。
剑尖停在他颈侧,几缕鬓发轻轻飘落。
宋知安瞳孔骤缩:“你居然懂武艺!”
女子使软剑多用于自保,像谢砚敏这样充满杀意的,他前所未见。
谢砚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从小跟在兄长身边习武,只因女子持械总归不雅,这才对外保密。
嫁入宋家后,宋孟氏常提女子应守的规矩,她更不可能主动提及此事。
宋知安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逗乐了谢砚敏,她轻笑道:“说会嘛,可能谈不上,但看上去总比你强那么一点。”
宋知安被激起一阵羞愤,挥手便朝谢砚敏手腕攻去:“你可真敢说。”
谢砚敏手持软剑,轻松自如地应对,轻易便闪避了过去。
宋知安渐渐落于下风,牙关一咬,进攻变得犀利,速度骤增,可任凭他如何变招提速,始终碰不到谢砚敏衣角分毫。
谢砚敏手腕一抖,软剑如蛇,直指宋知安要害。
宋知安心叫不妙,勉强避开,却不料转瞬之间,腹中传来剧痛。
整个人被甩倒在地。
未及起身,冰凉的剑刃已搭上了他的颈项。
谢砚敏笑靥如花,暖阳般明媚:“看样子,宋将军的身手确实有待提高。”
宋知安错愕地望着谢砚敏,他与她青梅竹马,却从未知晓她竟有如此高深的武艺。
她竟是瞒过了所有人!
这一幕吓得宋孟氏差点背过气去:“你,你要做什么?”
谢砚敏目光扫向她:“还是赶紧把我那些嫁妆还给我吧。”
言毕,手中的剑轻轻一压,宋知安颈间的寒意更甚。
宋孟氏见宋知安受伤,连忙吩咐人将嫁妆尽数搬出。
宋知安面色苍白,如遭雷击。
谢砚敏是真要与他和离,并非仅为阻止谢初尧进门的权宜之计。
他以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家族不满的发泄,意在迫使宋家放弃谢初尧。
然而,并非如此……
宋知安心里五味杂陈,望着谢砚敏那令人无法忽视的绝美容颜,不禁忆起初次随父亲兄长踏入楚王府的场景。
那时她立于梨花树下,侧首对他温柔一笑。
那一瞬,他几乎忘了呼吸,只觉她是世间最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