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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莫年哭着吼出来,内心无尽的悔恨自责,内疚,和压抑的爆发。
不只因为华瑶,还有他这段时间对父亲的隐忍,矛盾,和越往下查案越发现可能和父亲有关的恐惧,这一刻都在这件事上彻底爆发了,他可以昧着良心犹豫,可父亲为什么要动华瑶。
“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绑谁了?你那个女人?”
“对,爸,你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是不是你觉得你是我爸,我就会一直忍着,一直帮你隐瞒。
是我犹豫了,你料事如神,就算今天枪指着我的脑袋,质问着我的良心,我也会为你守口如瓶,可你为什么要动华瑶?
这么多年我什么没听你和妈妈的,我都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干什么,不让我干什么,我都听话,我不想让你们像当初对姐姐那样伤心,可你为什么要动她?我求过你的,我和她没关系,你答应我不动她的。
你现在把她放了,爸,我什么都同意,是让我和谁相亲,还是让我进你喜欢的部门,我都不反抗了,只要你放了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纪莫年听到锁门的声音,此时纪长岭似乎已经听明白了儿子的崩溃点在哪,语气稳了不少,“沉不住气,我教你多少次了,你看看你什么样子,真不像我的儿子,你那个女人丢了?
就一个女人看把你搞的,我之前都没在意过这个女人,现在看来,你这样子,那女人就是个祸害,你这样是想气死我吗?生怕把柄递不到敌对者手里是吗?”
“你放了她,我求你放了她。”
纪长岭声音变冷了,“一个女人而已,你这副样子真让我失望,我要是不放呢?你打算怎么办?”
纪莫年心一沉,攥紧拳头,“爸,你别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当年是不是找过梁旭?”
这话一出,电话两端都静了,半晌纪长岭声音很低,“纪莫年,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质问父亲的吗?什么样子?没一点规矩,我害过你吗?你在这什么意思?威胁我?”
纪莫年这话也是在试探,可听到这个答案,心彻底沉了,“是事实才能构成威胁,爸,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你怎么从来不让我省心,你和你姐姐真是一对我的债主,一点都不像我,只会给我找麻烦,我给你和你姐姐这么多年料理烂摊子还不够吗?
你姐姐当初的事你还没教训,又因为一个下八里的女人威胁你爸?你疯了不成?”
“我没威胁你,爸,我只求你放了她,我和她没有关系,如果你不想我接触她,我也可以不再接触,但你能别伤害她吗?
她是无辜的,是我一直不想放她走,是我,和她没关系。”
“纪莫年,你还真是个情种,为了个女人威胁你老子,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纪长岭火大,已经控制不住的想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可门外似乎有人敲门叫他。纪长岭只能压低声音长话短说,“明天回家,回来说,在外面野多了没规矩,我真是放任你时间太长了,我要不是现在关键时候,还有人盯着我,纪莫年,我非把你送出国去。”
外面似乎还在催他,纪长岭也怕这个儿子太激动真的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压低声音,“这事回家再说,但我告诉你,我没绑那个女的,我是让老赵的人去盯着她,也盯着你,怕你走老赵儿子的老路。
可那女人,没调查出来什么事,我也就没放心上,我最近上面是关键时刻,我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有人也在盯着我,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绑那女人?”
纪莫年心一沉,不敢相信,还带着怀疑,“不是你?”
“你赵叔的人没动手,不过,你妈妈和我说了好几次这事,你问问她吧,我也好些天没见过你妈妈了,真是给我惹事,你们母子俩都让我不省心。”
啪的一下纪长岭把电话挂断了。
徒留纪莫年在这边发愣,他脑子很乱。
不是他爸?会不会是父亲在骗他,他攥紧拳头,可冷静下来一些,父亲说的也对,这时候父亲不好出手,难道是母亲?
他又想起了那次在医院走廊里,母亲单独和华瑶见面时的样子,心狠狠一抽。
他深呼吸一口气又打给母亲,可母亲并没接,以前也经常这样只要一进实验室就不接电话了,但纪莫年此时不确定她是在实验室,还是在实验人。
他不敢想母亲会用什么方法对付华瑶,但他记得姐姐当时的样子,发疯的时候抓着他的脖子哭着,“我最亲的人啊,他们杀了他,杀了我最爱的人。”
他再次拿起手机看着陈立的号码,眼泪不止,在下定决心按下去的前一刻,车窗外突然有什么声音,那声线让他心一沉,不确定的拉下车窗,声音更清晰了,是远处传来的,好像是华瑶的声音,
他听不清,跑下车,四处张望着想判断声音从哪个方向来。
“华瑶?是你吗?你在哪?”
“莫年,救我。”
这一次听清了,是玉米地里,就在刚才落下包的位置再往里。
纪莫年没犹豫,拨开秸秆往里面跑,密集的秸秆,刮伤人的手,更让人失去方向。
他也不知往哪走,只一个劲喊着华瑶的名字。
可回答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他心慌起来,“华瑶,回答我,在哪,你再回答我一次啊。”
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终于找到了方向,看到了前面有被压倒的几根秸秆,他过去,拨开来,看到躺在一片狼藉中的女孩。
可那一幕,让他突然害怕的不敢过去了,看着地上虚弱的,衣服被撕得破烂的,满脸伤痕的女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穿透了,他不敢确定的,小心地喊着,“华瑶?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