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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珩深深看她许久。
继而正色起身,朝她拱手一礼,“桑姑娘高义,我替南境军民先行谢过。”
桑桐笑着抿了口茶。
喝罢搁盏,起身告辞。
这次楼珩没再挽留,将她送到门边,桑桐说了句‘都督留步’,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那一片衣角伴随着关门声消失在长廊中。
楼珩望着幽长的过道,回想起她迫不及待起身的模样,不禁好笑,他又不吃人,跑那么快做什么?
他哪里会知道,桑桐一回屋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
抱着被子滚成一团。
冬天她容易犯懒,最喜欢拥被而眠,之前在江安村和纳溪镇时因与人同住一屋,考虑到颜面问题还要端着,不好太过放肆。
现独居一处。
忙完了手中正事,她自然想尽快回去窝着,最好谁也不要来打扰,当然,她知道这事儿不现实……时间嘛,多睡一会赚一会。
等到叶寒声取了腰牌回来。
桑桐也睡足了。
“那参军一看完信二话不说便应了,还着人陪我去赎回容香,老鸨看到官府衙门的差役,话都不敢多说两句,象征性的报了个数,这是剩下的银子。”
叶寒声掏出两个银锭放在桌上,眉梢微扬,“那容香离开前把腰牌还给了我,还附赠了一个消息。”
“说!”
“她说前段时间去逛街,在一家琴坊门口远远看到一个人,很像八年前死去的洛秋娘。”
楼珩眸底掠过抹异色,“继续。”
“容香说那女子戴着幂篱,从头包到脚,她也只在风掀起薄纱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的侧脸,约有六七分相似。”
叶寒声问的很仔细,躬身道:“她当时以为是故人鬼魂,吓得没敢作声,但看那人脚底下有影子,便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公子你猜,那女子最后去了哪儿?”
他笑得意味深长。
楼珩抬眸凉凉看他一眼,“哪儿?”
“月满楼。”
叶寒声压低声音给他解释:“这是泾州城最出名的几家青楼之一,容香说洛秋娘性情高傲,当年在竹音馆时,常说以琴侍人卖的是艺,最看不起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妓子,那人既然是月满楼的姑娘,应当就是她认错了。”
“但卑职以为,她在洛秋娘身边侍候那么久,一瞬远观便说出六七分相似的话,必然是极像的,所以又追问了她竹音馆失火的细节。”
“她说那晚洛秋娘登台献艺,她在屋中洒扫整理,具体不知。”
“事后官府盘问时,确有目击者称看到洛秋娘与两名男子拉扯,情急动手,掀翻了烛台,其中一人叫褚飞白,是个途径州城的茶叶商人,已葬身火海,另一人姓梁名嘉志,是泾州司马梁瑕的儿子,也是涉事三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焚毁的尸身面容难辨,衙门只能根据在场之人的口供,尸体性别及配饰等物确认身份,有确失误的可能。”
“如果洛秋娘没死,为何不现身呢?”
叶寒声沉道:“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尚未确定之事,不急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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