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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
纵然已经深更半夜，书房的灯依旧亮着。
沈曜坐在桌案后，面前是一摞信封，都是从各地传回来的消息。
此时蓟恒正将苏洛送来的信递给沈曜：“殿下，京兆府传来消息，赵夫人和赵大公子赵杰去了大牢，赵杰欲屈打成招，被我们的人拦下。这是苏三姑娘送来的信。”
沈曜伸手接过那封信，一边拆，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去把关于赵杰的那一份誊抄三份，分别送到赵飞鹏、赵夫人、赵杰的桌子上。告诉赵菲鹏和赵夫人，坐在真相未明之前，如若还不能管束好赵杰，他们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女儿了。”
“至于赵杰，”在手边的纸上写下几个字后，扔掉手中的笔，沈曜冷着声音道，“他要是还不老实，本王不介意多个人去牢里给小丫头作伴。”
“是。”蓟恒低声应道。
“此外，把南宫献转移到方家附近的那套三进院子里，把衡源街崇南巷的那套院子透露给吴王，同时安排一个染有传染病的病人住进去。”沈旭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着，“他不是喜欢擅闯吗？”
“是。”
“李淑兰招了吗？”沈曜问道。
蓟恒摇头道：“李淑兰拒不承认，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扛不住，已经招了，也让药铺的小厮辨认过了，确是她去买的砒霜，用的是三姑娘身边玉琴的名字。”
“那个丫鬟让田涛去审。”沈曜道，“两日内，我要看到结果。”
“是。殿下，李家那边……”蓟恒有些担心李家会来闹。
“李家人要是问起，就说李大姑娘身边有人被收买，诱导李大姑娘做下了不少错事。”沈曜神色微冷，“李淑兰没了价值，他们自然不会来闹。”
李咏去了俞洲，李夫人从来不喜欢李淑兰，李家能为李淑兰做主只剩下李老夫人一人。
李老夫人看重的不是李淑兰这个人，而是李淑兰身上附有的价值——李巡抚嫡长女的身份还是很有价值的。
但如果这层价值蒙了尘……
蓟恒想通其中关窍便下去办了。
沈曜起身走到窗口，双手背身后，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也不知道小丫头睡得惯吗？
第二日，阳光从墙上方的窗口透进来，洒在石床上。
苏洛抬手挡去落在脸上的光线，翻身坐起来。
撇了眼方才枕边的水囊，苏洛翻开靠向墙边的床单，取出裹在里面的水囊，连喝好几口水。
大概判断了下时间，苏洛打了个哈欠，又倒了些水在手心，拍了拍小脸，醒了下神，下床走到桌边。
此时，隔壁司空牧已经醒来有段时间了，听到动静，笑道：“小姑娘心性不错，如此困境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司空大人倒是起得挺早。”苏洛轻笑一声，想了想，提笔写下“宝楼”二字，如今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想一想如何赚钱。
想到如今永楼赚的钱还不够她筹集米面的，她便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