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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添把火。”沈曜沉默片刻，唇角忽然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眸色深远，“吴王是回京了，贤妃不是还在吗？”
一句“贤妃还在”，苏洛瞬间明白了沈曜的意思。收集了那么久的罪证，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天色暗沉，浮起一层薄薄的夜色。
在沈曜的暗示下，元麒崇把造兵坊兵器的去路供了出来，其中对凌霄村这条路线着重说明。
凌霄村就在京城边上，邙山制造的兵器大多运往凌霄村，这岂不是在永平帝的头上悬了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夺命刀？
永平帝又岂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句“回京”让整个秋猎队伍人仰马翻。
苏洛看着收拾好的行李，身子往后一靠，慵懒地抱着暖炉靠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稀稀拉拉下着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一场雨下得是真冷。”苏洛把手中的暖炉抱得更紧些。
玉书将一床厚毯子盖在苏洛的腿上，仔细掖紧，闻言笑道：“姑娘说得是，原本要到永平围场才会用到的厚衣服，奴婢都整理出来了。明儿个天冷，该穿得厚实些。”
“我记得咱们出门的时候备了两件鹅毛大氅，给娘亲送一件去。”苏洛回想着出门时都带了哪些厚衣服，“还有那玄色的披风，拿出来让荀雍给阿曜送去。”
“奴婢这就去。”玉书取了披风放在托盘上，正要出门，又回头嘱咐道，“姑娘向来怕冷，就莫要下榻了，过会儿奴婢办一张小几过来，晚饭就在这榻上用。”
说着，掀开帘子正要出去，险些和站在外头的沈曜撞到，玉书连忙后退两步，福身：“奴婢见过楚王殿下。”
“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目光落在玉书捧着的托盘上，沈曜眼睛微亮，伸手拿起那件披风抖开了披在身上，尺寸正好，便抬眸含笑看向苏洛，“你亲手缝制的？尺寸如此精准，老实交代，何时偷偷量了我的尺码？”
苏洛傲娇地轻哼一声：“年年为你缝制衣裳，何须量尺寸？”
“嗯，年年……”沈曜轻笑一声，取下披风，递给身后的蓟恒，正色道，“父皇调动了那只队伍。”
“凌霄村的那几个人，这时候放出去，恐怕不妥。”苏洛轻声道，“可若是不放，圣上怕是会怀疑此事是我们所为，届时此事会被定为两王相争，吴王只怕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父皇当然会查到他们在我手上，不过父皇也会知道，虽然人在我手上，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沈曜在苏洛的身边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被子，“还是薄了些，回头让蓟恒把我那床被子送过来。”
苏洛摸了摸盖在腿上的被子，摇头拒绝：“现在才初秋，这被子尽够了，可不能再厚了。”
“听话。”沈曜拍了拍她的头，“今年温泉泡得少，再不注意些，今年的冬天又该难熬了。”
“这么多年了，习惯了，无非就是比旁人冷一点罢了。”苏洛拍了拍被子。
苏家大房的小孩，没有一个是平安长大的，比苏淮中毒更早的是，她差点溺死在冬日的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