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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楚清然当即哑口无言。
若她咬定小厮就是被他收买，就打翻了自己下人忠心的说辞，也就打脸她方才所说，马夫打人未受她指使。
可如果她说小厮不忠心，那就意味着此人在她身边本就居心叵测，日久生出异心，对她有所觊觎也未尝不可。
如此一来，受到沈祁教唆的可能，也就少了一半。
楚清然没想到，沈祁竟然这么厉害，仅用一个问题，就能将她置于两难的境地。
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顿时慌了起来。
偏偏沈祁压根没想就这么放过她，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听说楚小姐是被楚世子所救，可马球大赛地点与楚小姐所在的庄子相隔甚远，楚世子大晚上的怎会出现在你的院子呢？而且还是在那么危急的时候赶到，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吧？”
男人审视的目光盯得楚清然浑身都不自在。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对方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
楚清然紧张地咽了咽嗓子，眨着眼睛道：“我……我与兄长自小相处甚好，关系很是密切，闲暇无事之时，他常来我院中喝酒。”
话一出口，她似乎有了几分底气，清清嗓子继续道：“今日他正欲找我月下同饮，没想到正好撞见那小厮对我不轨，及时将我救下有何不可？”
沈祁轻轻挑了挑眉：“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今夜楚世子本是在外面应酬，庆祝马赛取胜，却不知为何突然急匆匆地回家，直奔楚小姐的院子而去。难不成楚世子还有这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提前知晓了楚小姐被迫害，特意前去解救？”
“不……不是！”
楚清然一惊，赶忙解释：“这件事毫无征兆，他怎么会知道，或许是，下人先撞见此事，故而前去通报的吧？”
“这就奇怪了，先不说下人看到小厮企图玷污你，不直接上前阻止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是害怕到去寻求帮手，偌大的司南侯府，她怎么不去找司南侯夫人，而是要多此一举出去找楚世子呢？”
沈祁边说，边看向了皇上一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此事多有蹊跷！
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暗示，脸色当即一黑：“楚家女，你给朕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楚清然本就心中有鬼，被这么一吼，整个人更是被吓破了胆，连忙慌神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沈祁缓缓蹲下身子，目光直直盯着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已经和楚世子商量好了，想要借机除掉我，毕竟死人是说不了话的，一切，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
闻言，楚清然瞬间睁大眼睛否认道：“不，不关哥哥的事，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你，我看是你如今脱不了身，怕皇上责罚，所以才会想要拉我们下水吧！”
反正，那小厮已经死了，只要她一口咬定便可。
不料下一秒，沈祁就将她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谁说无冤无仇，你未婚先孕的事被我知道了，你怕我说出去，这才故意设计害我，可对与否？”
“未婚先孕？”
听到这话，皇上下意识看向了楚清然的小腹。
因其刚才被沈祁质问到失了神，以至于忘记用衣服遮挡，眼下还真能清楚地看到其小腹微微隆起。
等楚清然反应过来想要遮挡的时候，已经迟了。
意识到自己被骗，皇上勃然大怒，直接拍了下桌子：“楚清然，你竟敢在朕面前说谎！”
“臣女不敢！”
这一声吓得楚清然魂都差点飞了，直接跪在地上请求道：“皇上息怒，臣女不是有意欺瞒，然此事传出去对臣女名节不好，这才尚未交代，是臣女之错，皇上息怒啊！”
此话一出，沈祁连忙顺势说道：“皇上，您也看到了，此女谎话连篇，所言并不可信，依臣之见，诬告臣教唆小厮玷污她之事，乃是她与肚中孩子生父相勾结，借机诬告臣，还请皇上明察。”
听到这时候，皇上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楚清然，愤怒道：“未婚先孕，乃有辱家风，朕问你，你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谁？”
“我……我没有……”
楚清然六神无主，还想狡辩。
可是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念在你怀孕的份上，朕可以从轻处罚你，但这幕后之人胆敢污蔑朝廷命官，罪大恶极，不得不罚，你如实招来！”
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楚清然脸色惨白，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从前出了事，可都是他出主意的。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移，沈祁故意刺激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要是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自己承担这一切了。如今皇上在此，你有什么话大胆可以放心地说，皇上自会为你讨回公道，说不定，还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从轻处罚，成全了你们这对小夫妻。”
“成全？”
楚清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这辈子做梦都想嫁给对方。
如果是皇上赐婚，那就是板上钉钉了，谁也阻止不了。
想到这，她竟下意识开口道：“孩子的父亲就是……”
“贱人！”
刚要说出口，司南侯夫人突然闯了进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面色仓皇，几步就走到皇上面前躬身道：“皇上，是臣妇管教不当，养育出如此伤风败俗的女儿，简直丢了司南侯府的脸，事已至此，臣妇虽心痛至极，可也绝不姑息败坏家族名声之人，请皇上依法处置，将这轻佻犯贱之女浸下猪笼，任其自生自灭！”
听到这话，楚清然直接吓破了胆，当即惊叫道：“母亲……”
“啪！”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愤怒的司南侯夫人一巴掌扇过来：“不要叫我，未婚先孕……楚清然你可真是好样的，我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迎着她狠厉地瞪视，楚清然抖了一下，急忙摇头：“这个孩子……”
“当时你做错事情，我把你送到庄子上，就是为了让你悔改，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司南侯夫人一脸情真意切地跪在了地上：“这个孽女不能再留，还请皇上下旨处置！”
“可此事尚未查明真相，岂能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