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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说的这一点，也是杨凡心中最大的担忧。
万一那鬼东西真的不怕日光，那不完犊子了吗？
“老爷子，树好像本来就不怕阳光吧？”杨凡心中一激灵，忽然问道。
范老像看二傻子一般瞅了杨凡一眼，“你觉得这个树是正经树吗？他白天的时候，确实跟别的树没什么区别，都在阳光底下，但是他的精魂并不在表面。”
“可是这东西应该不可能一开始就把自己藏到了深处去吧？”杨凡还是有些想不通。
范老说道：“它的确不可能是刚刚诞生灵智就把自己藏的的深深，见不得任何的阳光。任何东西都是有一个变化的过程的，就像人分善恶一样，你刚出生下来的，没人知道你是个混蛋玩意对吧？”
杨凡骤然黑脸。
要不是打不过，并且打师父好像有些大逆不道，否则他一定得为自己正个名。
他怎么就成混蛋玩意了？
范老呵呵笑了一声，没有理会杨凡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草木精怪从本质上而言，天生是喜欢阳光的，这是他们比较普遍的属性。但槐树这种东西又属于阴物，所以他其实两条道都走得通，他可以选择往阳光的方向靠，也可以选择往阴物的方向靠，都行。”
“但是成为阴物并不代表他是邪恶的，这是他诞生灵智之后的另外一个选择，和他本质上的特性没有什么关系。吞吐月精，朝着阴物的方向上发展，他也不一定就是坏的。”
“听起来这些东西好像跟人没有什么区别。”杨凡说道。
范老点了点头，“草木精怪诞生灵智之后，其实和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大部分的草木精怪智力低下，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情感和智商而已。”
“像外面这个，基本上就和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坏起来比人类更加的感情淡漠。”
杨凡蓦然想到了自己自从进入这一行以来接触的一些事情，自嘲笑道：“老爷子，你说的吸引力法则，对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对劲。按理，像我这种初出茅庐，还没学出个所以然的，不应该是接触那些弱小的，一般的精怪吗？”
“我刚刚想了一下，怎么好像我接触的全部都是这种恐怖级别的，这不合理啊。”
范老瞅了杨凡一眼，“你牛比呗！”
“老爷子，你这个样子就没意思了啊，我问的很认真。”杨凡说道。
范老嗤笑了一声，寡淡说道：“我也说的很认真。”
杨凡：……
这天是没法好好聊了。
范老正色下来，沉声说道：“其实这一点和你的能力还真有直接的干系，但这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因果关系，我也说不清楚。当然，也有可能是巧合，吸引力法则是现代这群修行的搞出来的，在以前根本没有这样的说法，说一句以偏概全也不为过，不要太过于在乎这件事情。”
“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但现代人在修行和中医上的理解，跟古人相比差了千万里。古书你需要字斟句酌的去思考，但像这种东西简单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全然无益的东西了解下就行了。”
“……奥。”杨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吸引力法则这名字一听就是现代的，以前的人谁用这样的名称。
“修行吧，这鬼东西进不来。”范老收回盯着洞口的目光，冲杨凡说道。
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密密麻麻的堵在洞口，像一个严丝合缝的盖子将洞口给堵了起来。
它跃跃欲试的尝试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没有一片叶子探进石窟之内。
杨凡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安稳了一些，盘膝在石床的一侧坐了下来。
“老爷子，我之前以灵气观想，刚开始的时候内气增长足有寸余，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一样，但到了后面却慢了下来，有时候甚至一个周天下来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正常吗？”杨凡忽然想到了这件事，遂问道。
范老淡然说道：“我们都是没吃过好东西的，乍然见到一些山珍海味，难免胃口大口。”
“经脉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正常吐纳天地灵气，经脉运行滞涩缓慢，但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我们的经脉却被锤炼的很皮实，也很宽敞。骤然吐纳上了好东西，经脉是不是也跟我们这种没见过好东西的人骤然吃上山珍海味一样，一下子胃口大开了？”
杨凡点了点头。
范老这个解释就很形象。
范老接着说道：“但是再好的山珍海味也有吃饱的时候，顶住了，肠胃运转不动了，胃口自然而然也就下来了。等你习惯了山珍海味之后的胃口，那时才是你灵气真正的吐纳水准。”
杨凡了然，“我再试试。”
“那天试了一下，一会儿快的要死，一会儿又慢的不行，我还以为我出了什么问题。”
面朝着洞口的方向，杨凡开始了呼吸吐纳，先行观想天眼术。
天眼术他现在只是会了，但还远远没到精的地步。
如果能像范老一样在黑夜里，不需要任何的灯光而行走自然，也许才算差不多。
在杨凡进入观想的状态的之后，范老靠着洞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并没有立刻投身修行，而是看了看杨凡，又看向了洞口那密密匝匝的槐树叶。
如果不考虑它那些恐怖的本质，这面墙其实还挺好看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范老拿出手机放在了腿上。
他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但还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复。
锁着眉头想了想，范老忽然拿起手机，“老杂毛，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尽快给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劳资现在被困在山中，我要是出不去，你孙子就等着我整死你吧。”
“消息已读不回，你在给我装什么把戏？我告诉你，蠡山里面的情形远比我们所预计的要恐怖的多。这种事情你不急着处理，你把那些小三丢裤衩的事情放在前面有什么用？这件事拖延几日必然生变，老杂毛，你别逼我用大招，到时候我连你一起打。”
“你个丧良心的玩意，竟然还给我已读不回，十分钟给不出解决的办法，我也不等你了，劳资自己收拾，到时候我连你一起收拾，你的人往后我见一个弄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