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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的风声像极了凄怨的歌谣，玻璃窗被敲得哐哐作响，李鹿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往窗户那边看过去。
玻璃窗上，映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穿着校服的程霜，机械般扭动着脖子，露出了森森的白齿，对着李鹿慢慢绽出了一个诡异扭曲的笑。
“啊！”
“主播救我！”
“程霜你……你别过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李鹿被吓得腿软，将目之所及的可以驱鬼的东西全都抱在了怀里。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哀求地看向了屏幕里的霍凝。
她哆嗦着朝霍凝磕了个头。
“主播，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霍凝缓缓摇了摇头。
她当然可以抓一只房间里的鬼去解决程霜，反正都在江城，就是一瞬间的事。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鹿绝望了。
她没想到霍凝居然这么无情，是嫌她给的钱少吗？
李鹿连着刷了好几个凤冠霞帔，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
“主播，我给你打赏！我还有二十万，你救救我，我把钱都给你！”
【有风淼淼：我是苏淼淼，你让程霜灰飞烟灭，我可以让我爸给你一百万！】
【草！霸凌者居然来了，主播你要是帮她我黑你一辈子！】
【主播你不能为了钱不要底线啊！】
【有风淼淼：你们这群屌丝穷鬼，我看一眼都嫌脏，一百万嫌少是吗？一百五十万总够了吧！】
霍凝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
“加起来一百七十万啊，这钱可真多！”
对于欠债三百万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之前她说，如果对方能为她提供足够的价值，她甚至不介意让自己背上因果。
但是现在，很抱歉，她要收回那句话了。
她冷漠地读出了苏淼淼的id，眼神冰冷，“你们苏家不是帮你请了个高僧吗？”
“杀人这么大的事，他都能用邪术给你摆平，区区一只厉鬼，他现在搞不定了？”
【嚯，难怪主播前面说警方找不到证明程霜是他杀的证据，原来是因为有秃驴在背后搞鬼！】
【看见主播不为金钱泯灭了良知我就放心了，我给主播打赏五瓶红酒！】
【十个凤冠霞帔已送上。】
【我打赏了66瓶红酒，等苏淼淼和李鹿这个贱女人遭到报应后我再来打赏一百个！】
无数华丽的特效在屏幕上翻飞，苏淼淼看着弹幕下方密密麻麻的谩骂，气得摔了一只手机。
“不识抬举的贱人！”
也怪爸爸请的那个秃驴没用。
本来昨天她们打算来一出请君入瓮，彻底让程霜那个贱人的鬼魂灰飞烟灭的。
结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那死秃驴突然吐了好几口血昏倒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好在她家里有阵法庇护，程霜进不来。
但她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本来想上网找个大师，没想到居然刷到李鹿这个贱人在网上说她害死了程霜！
苏淼淼越想越愤怒，现在只有李鹿死了，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她拿出另一部手机，恶狠狠地给李鹿发了条微信。
【贱人！收了我一百万还敢在网上胡说八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李鹿已经看不到这条消息了。
干净整洁的出租屋鬼气森森。
程霜站在窗外，但她的头发顺着地缝和空调的风口密密麻麻钻进来，捆住了李鹿的身体。
窒息的痛楚一寸一寸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