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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亲生母亲忽然出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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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铃兰一大清早打开手机就看见了消息,立刻出门去给赵云朵整布了。

她猜想赵云朵估计是夜晚要在外面住宿,需要遮住门,才不会吸引丧尸注意。但她思来想去,除了布好像买不了别的。

总不能买帐篷吧?

要是在野外住在帐篷里,不就被丧尸“瓮中捉鳖”了吗?

铁笼子更不行,容易被丧尸层层包围,万一遇到居心叵测的人,从笼子外面把赵云朵看管起来,那赵云朵不是任人宰割了。

空有一身花不完的钱的沈铃兰,只能一口气给赵云朵整了八十块黑布,本来买了一百块的,但是空间实在挤不进去了。

剩下二十块布又还给了老板,老板收了钱还省下了二十块布,心里美滋滋的,还让沈铃兰以后再来。

沈铃兰大周日早上忙完这些就回去了,昨天周六让陈梦雪加班陪自己逛了那么久的商场,今天怎么说都得让她回去休息了。

于是她难得地开着保时捷出了门,买完布以后,又在小区门口买了豆浆油条和包子,把车停在车库后,沈铃兰提着早餐就要去搭电梯,却没想到,她在电梯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起先她没有认出来,面前这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是谁,只觉得有点眼熟。

面前的女人也是眯着眼打量了她半天,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是铃兰吗?”

沈铃兰浑身一颤,听到这声音,再看看这脸,好家伙,这不是她那从五年前就联系不上,怎么说也不肯帮她付大学学费的亲妈吗!?

她一句“妈”还没发出声音,忽然想起五年前这个女人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也上大学了,别什么都找我,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妈,你叫我名字,叫我孙秀丽就好。”

沈铃兰本来要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孙秀丽?”

女人一听到沈铃兰喊自己,脸上的疑惑都变成了兴奋,她还抓着沈铃兰的手,嗔怪道:“叫什么孙秀丽,没教养,叫妈怎么能叫名字呢?”

沈铃兰扯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这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说完,沈铃兰毫不客气地绕过她,踏进了刚刚打开的电梯门,电梯门正要关上的时候,孙秀丽舔着脸把电梯门挡住了,电梯门被迫重新打开,孙秀丽也跟着一脚踏了进去。

“铃兰啊,你住在这吗?”

孙秀丽问她。

“嗯。”沈铃兰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你是租的房子还是买的?”孙秀丽不认识沈铃兰身上穿的名牌,只知道以前自己不肯要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样子,这让她感到兴奋、开心,让她想要贴上去分点羹喝喝。

“关你什么事?”

见沈铃兰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反而语气恶劣地反问自己。

孙秀丽也只以为女儿买不起房,被自己这么一问恼羞成怒,也不在意,又道:“我看这地方租房子应该也不便宜吧?我听我雇主说,大概一个月要六七千块钱?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沈铃兰以前有多爱孙秀丽这个母亲,在孙秀丽单方面要和她断绝关系后,就有多恨她。又哪来的耐心和孙秀丽多说几句话呢?

沈铃兰只当她是空气,不再和她对话。

孙秀丽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几年有多不容易,又给人当家政,又在某办公大楼当保洁阿姨,一个人打好几份工。

“妈妈以前是真不容易,所以只能供你上到大学,原本也没想着你能知恩图报,妈妈只要看着你如今幸福快乐就好了。”

这话说得,电梯里要是有第三个人,估计都以为沈铃兰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不孝女。

仿佛沈铃兰以前那不得不寄宿在亲戚家里,被亲戚冷嘲热讽,要干活还要吃剩饭的日子是梦一样。还有每一年开学,沈铃兰求过父亲又求母亲,他们就像踢皮球一样,谁都不肯给沈铃兰交学费和生活费。

每年都要亲戚打电话骂上几个来回,威胁说要报警,要把他们这对弃养的父母告上法庭,他们才不情不愿地交了自己那一份赡养费。

有一年,孙秀丽怎么都不肯交,说没钱。

沈铃兰求到她的新家去,因为当时是初三,老师说再交不上学费就要沈铃兰退学,沈铃兰只好厚着脸皮敲响了孙秀丽的家门。

孙秀丽当时脸色很臭,说沈铃兰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说她重新生了个儿子,钱要留着买奶粉,让沈铃兰懂点事,去跟她亲爸多要点。

沈铃兰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在冰寒刺骨的冬夜里,孙秀丽没有让她喝上半口热茶,也没有请她进屋里坐坐。甚至说完那些话后,直接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在深夜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脚冰得没有了知觉,久到夜灯都熄灭了。

沈铃兰还记得,从窗外看去,能看见屋里的人在昏黄灯光下,一起共进晚餐,一起嬉笑,还有她的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哄啊哄,孩子在哭,母亲却满脸堆笑,还时不时和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她看着屋里的一切,心里发酸。

明明那一切都属于小时候的她自己,为什么一眨眼,就不属于她了?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啊。

她不知道自己在屋外站了多久,久到屋里都熄灯了,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随后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天清晨,有赶着上班的发现了蹲在楼梯口的沈铃兰。

那人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男人,他诧异地看着沈铃兰,问她:“小姑娘你在这干嘛呢?”

沈铃兰张了张嘴,发出声音时,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嘶哑。

她说:“学校要交学费了,我妈妈不肯给我。”

“啊?”年轻的男人诧异地看了看沈铃兰目光处那户人家,又低头想了想,问她,“你还差多少钱交学费?”

“两百。”

沈铃兰低着头,似乎为这两个字感到可耻一般。

没想到男人从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钱包,把里面仅有的两张红钞票递给了沈铃兰,“哥哥借给你。”

他摸了摸沈铃兰的脑袋,“你要记住,要好好努力,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漂亮。”

沈铃兰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被塞进两张钞票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她不想收陌生人的钱,可是不收的话她就参加不了中考了,就在犹豫之际,男人已经拔腿朝公交站去了。

几年后等沈铃兰大学毕业了,找回那里想还年轻男人的钱,可是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男人的身影,一问物业才知道,男人早就搬走了。

忆起往事,沈铃兰对那个年轻男人的感激之意更浓郁,对自己这个母亲,反而恨意更多。

电梯停在沈铃兰所住的楼层,她走出电梯,制止了孙秀丽想要跟出来的脚步,她冷声道:“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孙秀丽跺了跺脚,“你看你!怎么长大了这么不孝呢!?”

她的声音随着电梯门关上,消失在了沈铃兰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