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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居安思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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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年轻些的道人话音刚落下,先前那个中年道人就又望向他,问道:“那以李执事之见,又当如何?”

“哼!只可许以赏罚、不可许之权责!”年轻人几乎不经思考,便已清楚回道。

中年道人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道:“赏罚?想仅凭这些留住他们,怕是有些难吧?”

“留不住就不留!”

“那我观中武学都白教了?各类重要事物都白给了?”

“这……”

中年道人明显没看起来那么简单,只两句话的功夫,便把李执事给问住。

见年轻道人一时答不出来,靠他旁边坐的一名老道才又开口问道:“那依陈护法之见,又当如何?”

中年道人也便是陈护法,像是早已成竹在胸,开口前还没忘向上首金真子点头示意。

“此次门中比试正是大好机会,我等刚好可以借此之机选拔良才,将其收归到各自门下悉心培养,未来必能成长出一批栋梁之材。”

见陈护法早有腹稿,金真子也在那边微笑点头,老道士心下不免有些犹豫,但见王长老仍没开口之意,才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开宗门,多多挑选出‘亲传弟子’,原本就是此次门中大比目的,这本无可厚非,只不过……”

不待老道士把话说完,坐在王长老对面那名年轻道人便已打断他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话说如此,只不过……”

不等老道士把话说完,那边王长老也终于开口道:“张护法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稍慢些,起码……起码先别急着选出‘首席弟子’之位。”

王长老本是一脸严肃,可待好不容易把这话说出后,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局促神情,毕竟掌门之位的继承之事,在任何门派里可都是紧要大忌。

王长老对面的赵长老听到他这么说,眼中划过一丝不屑之色,随口道:“这本就是掌门师兄意决之事,还轮不到我等来说三道四。”

“你……”

不等王长老再说什么,金真子已在那边稍欠了欠身,看到他像有话要说,王长老也只得把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表面上看起来,以赵长老为首那派人,像是在拥护金真子的决定,认为用这次比武来决定“玄机观”的未来,本就没什么问题,一切全听金真子的就好。

实际上赵长老却是做足了准备,只等着自家亲传弟子能在比武中拔得头筹,然后名正言顺的接过“首席弟子”头衔。

另边王长老他们看似不同意金真子的决定,也不过是知道赵长老在打什么算盘,不想让他如愿而已。

虽说他们在昨天已见识过苏泽的修为如何,但两边想法其实都没受到太大影响,最主要原因就是,苏泽本就是金真子早定下来的“首席弟子”,甚至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掌门之位也是要传给他的,他们现在争的,其实是苏泽后面那一代“首席弟子”之位的归属。

原本这事在现在就想定下来,实在是为时尚早一些,刘长老还在时,本也说让金真子再考虑一下,甚至还说苏泽现在作为“首席弟子”都不够资格,只不过这说法在昨天就已经不攻自破了。

“咳~诸位想法我已尽知。”

金真子摩挲两下手中纯金镇纸,眼中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事不该这么早就仓促定下,甚至连‘科智’之事,也该等他真正达到五阶时再说,只不过……”

“只不过时不我待啊。”

“掌门(师兄)何出此言?”

看到众人脸上各异表情,金真子轻挥了挥手,眼中笑意慢慢淡去道:“许多人都以为,天朝一统中原之地,接下来必是太平盛世、王朝鼎盛,也许就又是一个千年基业,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掌门(师兄)还请慎言!”

懒得管他们七嘴八舌,金真子只管自顾自的继续道:“远的就不去说了,当今圣上文韬武略、天威浩荡,确是真命天子之相,加之正值春秋正盛之年,按说足以把天朝拉至正轨。只不过……”

凡事就怕这个“不过”、“但是”。

“只不过当今圣上新朝刚立,且早过了尽皆封赏从龙之功的时候,接下来只怕……尤其他深知中原武林底蕴如何,即便一时拿‘三宗双山’无法,也万不能容忍其他江湖人士所做所为。”

“怎么会?陛下英明神武……”

“正因为他英明神武,所以才更不可能容忍!”

“……”

这道理其实并不难想明白,待金真子语气生硬说出来后,所有人便都再无话可讲。

“这其实还只是其一。”

见众人表情各异,却没人露出恍然之色,金真子又轻咳了声,有些无奈道:“其二是,中原之地早些年一直战乱不休,以战养战,虽也培养出一批能征擅战之士,更不乏许多新展露头角的武林高手,但不要忘了,这些年四域外族可没像我们这样飘摇动荡。”

“战争能使人强大,和平一样也可以,经过这么多年休养生息,要说他们十数年后还是一点儿长进没有,我是第一个不信!别忘了,他们可是一直惦记着我中原之地的大好河山呢。”

听金真子说完这话,才有人露出恍然之色,有心还想争辩几句,便又听金真子再说道:“最后就是这些‘异人’。”

“因为他们的出现,与‘异域’相连的地点,最近已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恐怕离下一次‘反向侵入’不会太远了,而且这次肯定还是更大规模……咳咳咳~!”

金真子拿开捂在嘴上白绢,瞥一眼上面血迹,又若无其事的把它收了起来。

“总之,说我‘未雨绸缪’也好,说我‘杞人忧天’也罢。眼下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见王长老低头不语,金真子又望向另边赵长老,“奖罚、权责,无非都只是一个说法,而我更喜欢‘权力本就是牢笼’这个说法。”

“……”

停了好一会儿,李执事才是好奇问道:“这是哪位先哲说的话?”

金真子望着他,脸上慢慢变回原本笑眯眯模样,眼中带笑道:“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