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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微微亮,柳嫣嫣就醒来了,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早,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不愿意起来。
一直到玉珠拿着油灯进来,撩开床帘,喊道“小姐,小姐起床了,再不起来,一会您去衙门,该迟了。”
柳嫣嫣这才不耐的揉了揉眼睛,不耐的坐起身来“为什么休沐就两天啊!好困,不想起来,我还想睡。”
玉珠拿过玉珍手上的热毛巾,递给小姐说“小姐,您要不先洗脸清醒一下,不然真的晚了。”
柳嫣嫣木着脸,接过热毛巾,净脸后,把毛巾递给玉珍,闭着眼睛站起身来,等着玉珠玉珍,给自己穿上官服,官靴,才扭了扭发酸的脖子,眯着眼,往梳妆台走去,端坐在椅子上,等着玉珠给自己,仔细的打理乌黑的发丝。
柳嫣嫣看着毫无新意的揪,叹息一声,戴上一支白玉发簪,才戴上官帽,看着一身官服的自己,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带着众人往外走去。
来到门口,正好看到爹爹的马车离开。“玉珠,爹爹是今天开始上朝?怎么那么早啊!平时爹爹这个时间不是没有起么?”
玉珠笑着说“小姐,老爷身体好多了,自然是要上朝的,老爷他们上朝一直都很早,比您去衙门还要早些。”
柳嫣嫣这才点头,被玉珠扶着踩上马凳,走上马车,接过食盒“玉珠回去吧,柳伍柳六跟着就行。”
玉珠这才依依不舍的挥了挥手,不明白为什么带的不是自己,柳伍他们哪里好了,他们粗手粗脚的,哪里有自己伺候的细致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过几条街道,柳嫣嫣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掀开帘子一角往外一看,看到原将军府的老夫人,一身狼狈的跪在路边,其他人都围着她窃窃私语。
“我当谁呢,将军府的老夫人啊!怎么会来乞讨啊!”
“这不是乞丐婆么?什么老夫人?”
“这就是原来将军府老夫人,我见过好几次。”
“就是将军府的老夫人,架子大着呢!”
“就是啊!我们挨着一点,都要让人把我们赶走的,怎么在这跪着。”
“谁知道呢!”
“谁知道啊!别说了,要是将军发现我们这样说怎么办?”
“哈哈哈,哪里还有将军府啊!牌匾都摘了,宅子也卖了。”
“就是啊!怕啥。”
“现在她啊!就是掉了毛的凤凰,比那山鸡都不如。”
“这,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一个秀才天天看书,能知道什么?”
“就是啊!”
“将军府没落了。”
老夫人双目无神,饿的骨瘦如柴,嘴唇干裂,几次才羞愧的开口说“你们行行好吧,可怜可怜老婆子,我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不是老夫人,我不是,我饿啊!求你们了。”说着眼泪忍不住落下。
周围人嗡一下就议论开了“你就是老夫人。”
“你儿子呢,两个儿子呢!还养活不了你了?”
“就是啊!不要来骗我们这些人了,让你儿子养你啊!”
“就是啊!骗我们干嘛?”
“你再难过,也比我们好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
老夫人可怜兮兮的说“我饿,求求你们了,就给我一口吃的吧。”
“看着不像装的啊!”
“我觉得是真的饿,要不给点吃的。”
这时林柔扒开人群走来,脖子上一脸痘痘,其他人看到她的脸,都下意识散开了。
林柔走到老夫人身边说“姑母,回去吧,北辰哥哥怎么可能不给您吃的,您这样,不是让人看,北辰哥哥的笑话么?我扶着您,我们回吧!我们回家”
老夫人饿的浑身没有力气,想要挣扎都挣扎不开,虚弱的说“放开我,我不想死,我要吃饭,我饿,求求你们。”说完肚子咕咕叫的,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下定决心砰砰的磕头。
看到这里,一个妇人,心疼的扔出一个窝头,扔在地上“吃吧,吃吧,最是看不得这些了。”
老夫人一下挣开拉着她的林柔,抓起窝头就啃了起来,生怕有人和她抢一样,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几次差一点噎到。
林柔觉得丢人,无奈说“我姑母身体不好,脑子出了点问题,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就带她回家。”说完拖着老夫人就往外走,就这样,老夫人都不愿意,放开手里剩下的窝头。
“这是她侄女?不像啊!怎么这样,还不让吃?”
“我清楚啊!好像是他儿子纳的小妾,还办了纳妾礼。”
“怎么这样对老太太啊!不应该啊?”
“谁知道啊!”
柳嫣嫣看到这里满脸震惊,顾北辰不是还在当大头兵么,怎么能让他老娘,跪在路上乞讨?不应该啊!他不是最是愚孝么?
柳嫣嫣看了看时间,开口“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再看,一会去衙门该晚了。”
柳伍“好的小姐。”说完马鞭轻轻拍打在马背上,马才慢慢的走了起来。
柳嫣嫣靠在马车车厢上,思绪不自觉被拉回到,想到老夫人算计自己的嫁妆,想到她让自己怀孕侍疾,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帮着顾北辰谋害自己,看到她过成这样,心里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想到自己现在是一方官员,很快又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只当自己没有看到过刚刚发生的事,如果是其他人,自己可能要去管一管,她的话,只能做到不亲自去处置她。
柳嫣嫣很快调整好情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阵晃动,稳住身形,掀开帘子,看到已经来到衙门了,一下跳下了马车。
正要往衙门里走去,看到顾北辰在衙门角门,和一个衙役拉拉扯扯的,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带着柳伍,柳六径直往里走去。
柳嫣嫣来到自己的屋子,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柳伍,你去打听打听,顾北辰来衙门干嘛?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柳伍拱手行礼“好的小姐,奴才现在就去一定打听的清清楚楚。”说完转身离开。